又帶她去看了街上的雜耍,結結實實的轉了一大圈,直到江棉棉玩累了,趴在阿娘肩膀上睡著了。
秦落霞才抱著孩子回家。
當娘的既想告訴孩子,生活會有苦難,又害怕孩子嚇到,又陪她玩了一天,玩到她睡著,才安心。
有種矛盾之感吧。
秦落霞說不出這種感覺,她也不是那種愛分享情緒的人,她很務實,就是去做。
……
上丘院。
江司馬帶著密密麻麻的人馬,圍在門口。
一部分是衙役,是跟著來查余大人意外身亡的案子,卻不想站到了上丘院門口。
已經有機靈的衙役,悄悄的跑回去報信了。
這上丘院動不得。
反賊訾碌攻城都沒有動歸真寺和上丘院。
這鳴縣來的江司馬就是一個莽夫。
本來他們覺得余推官已經是墮落的很快的反賊了,抓人收賄賂收美人,熟練的成為權貴爪牙,一些官員已經摩拳擦掌,等著他犯個大錯,把他弄下去。
沒有想到余推官走的這麼禿然。
而江司馬墮落的更快,因為此間無戰可打,江司馬也要不到武器和兵和裝備,反正官員們推諉有一套,江司馬哪怕一年內能申請到他本該的東西,算他厲害。
誰知道江司馬另闢蹊徑,一來就給兒子過壽,下個月還要給女婿過壽。
斂財有一手也就算了。
惹禍的本事也一點不比余推官小。
眾人以為余推官之死是他們反賊之間內訌,要做一場。
卻沒有想到江司馬這瘋子,居然帶人包圍了上丘院。
一眾官員內宅還有不少是上丘院送來的人。
上丘院也住著不少權貴家的家眷。
江司馬帶了他自己的人馬。
他敲門,院門緊閉。
他點名要青辭和青冥的師父出來,懷疑她涉及余大人之死。
然而上丘院遲遲不交人。
反而是來了好幾波說客。
「江司馬,此乃佛門之地,萬萬不可莽撞。」
「江司馬,這上丘院背景深厚,院裡還有京中貴人,切不可亂來。」
「江司馬,想想你家人,你也不想步余大人後塵吧。」
「江司馬,我勸你三思。」
「江司馬,你已經是朝廷的官員了,你帶這麼多人馬是還想造反嗎?」
江司馬一臉驚訝看著來勸說的人道:「我乃是為了查案,為了我那異姓兄弟余錢,他死不瞑目,我帶的也只是鄉親們而已,都是我老鄉,都是熱心人,哪裡知道這上丘院這麼多規矩,你去我們鳴縣問問,我們鳴縣的大師和百姓都是一家親,沒有一個說我不好的,我這人最敬重佛門了。不讓查就不讓查,還弄這麼多罪名,怪嚇人的。」
上丘院的大門緊閉,連一個招呼的人都沒有。
裡面香火還燃燒著,燃燒的煙霧冒到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怪獸的模樣,好像在裂開嘴嘲笑江司馬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