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夜航。」
江棉棉也收到了一封信。
那年的小哥哥訾小蟲給寄來的。
兩人偶爾有書信,但是很偶爾,一年一封這種,一般是訾小蟲家送來年禮,夾著一封信,問候一下。
江棉棉也會客氣的回信,回以問候。
然而這封信有些不同。
「生平參加了第一場葬禮,是阿爹的。
他死在我面前,很突然,沒有驚愕,也沒有哀傷,大約是好事。
我最驚恐的事情是阿爹離我而去。
終於發生了。
從此,人世間,我再無親人。
我如一遊魂。
飄飄蕩蕩。
葬禮簡陋,阿爹的墓地不遠,在燕山腳下。
若是你來京城去踏青,或許都能路過。
阿爹生前喜歡熱鬧,死後應該也害怕寂寞,挺好。
我的小龜還活著,我也還活著。
奇怪。
我曾經做夢,我死了,阿爹參加了我的葬禮,阿爹很傷心。
現在是我很傷心,我一時間居然說不清楚那種更好。
原來,夢是相反的。
我很害怕做夢。
夢中的事情,總是有點可怕。
我唯一一次做夢,覺得安心,居然是夢見了你。
聽聞你會來京城,這大約是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我想再見你一面。
然後就去陪阿爹。
我想拜託你照顧我的小龜,因為你看起來很長壽,你能照顧小龜久一點。」
江棉棉看了信,反覆的看了三遍。
才發現,眼淚落在了信紙上。
她抬頭。
窗外,有兩顆樹。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對他說,你要送禮物給你爹,你要表達你的喜歡,你的愛,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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