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的人生,還有那麼多心愿沒有實現,就要停在今天。
我沒臉見人了,不知道還能用什麼面目去見你,見你們,如果你們知道了,我一定會被嗤笑,會被大家指指點點。
我恨,但是我害怕,我非常害怕,每時每刻想到,我都在發抖。我不敢說出來,如果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我。
與其這樣,不如死了算了。讓我墮入深淵,用生命洗去污濁,下輩子清清白白。
再見了,所有愛我的,還有我愛的人。對不起,忘了我吧。」
乍一看有點中二幼稚的感覺,可是一想到這是一個花季少女臨死前痛苦的掙扎,就幼稚不起來了。
人走上絕路真是一瞬間的事情,如果在她寫這個信的時候,有人開導她幾句,拉她一把,可能悲劇就不會發生。
眾人心情都很沉重。
「領導,領導。」穆月桂感覺邢念生是個頭頭,抓住他的袖子就要跪下:「你幫幫我,一定要給我女兒討回公道,她不能不明不白的死了……」
「你別急,別急,有話好說。」邢念生連忙將人穩穩扶住,想了想:「小姜,你帶她到接待室來。」
這封絕筆信看起來是有點奇怪的。
死者的身上一定發生了某些事情,促成了她的自殺,有時候雖然不是直接殺人,但如果和死者死亡有關,也是要負責任的,只是很奇怪,為什麼這封信之前沒有被重視呢?
姜不寒將人扶進接待室。
邢念生低頭問之前接待她的民警:「穆月桂就算是要給女兒伸冤,為什麼要來我們這裡?為什麼不去三山區派出所?」
民警也用非常小的聲音回答。
「我問了,她說,她害怕那邊民警和她前夫勾結,覺得我們這裡比較大,更放心一些。」
邢念生十分無語。
姜不寒安慰了穆月桂一番,邢念生便進去,拿過信又看了一遍,便問了剛才的問題。
「這封信是怎麼來的?」邢念生道:「之前有沒有查過?」
穆月桂說:「是從我女兒的遺物里找到的,髒兮兮的塞在一件衣服口袋裡。差一點就都被拿去燒了,還是我在她那些沒來得及處理的東西里,一樣一樣的翻出來的。」
「所以之前,沒有人看見這封信?」
「對,沒有。」穆月桂說:「盧永望,就是孩子他爸爸,對孩子一點都不上心,再婚之後,就更當沒這個孩子一樣,學費是我給交的,生活費也是我給的……」
這真的叫人意外,之前說盧芷琪出事了母親一直都沒聯繫上,不管真聯繫假聯繫吧,至少監護權不在目前身上,也見的不多,大家還以為盧芷琪的母親離婚後就一個人離開了不太管她,都是靠著父親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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