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久心裡咯噔一聲,忙問:「是有什麼事嘛?」
傅無聲:「沒什麼事,你來接我,快點。」
桑久趕到的時候,就見傅無聲蔫頭耷腦的坐在手術室外面的長凳上,身上還穿著手術服。
這邊已經沒有人了,燈光昏暗,就他一個。
孤獨又茫然。
桑久看的眼眶一陣發澀,手握了握拳,走過去,站在他面前,伸出雙手捧著他的腦袋,柔軟的指節在他後腦勺的髮根處輕輕摩挲著:「怎麼了?」
傅無聲沒吭聲,閉上眼,額頭向前抵在她的腰腹上。
他很累。
桑久沒見過他這副樣子,有些緊張,試探性的說:「是手術不順利嗎?」
傅無聲的腦袋在她腰腹間蹭了蹭,沉默了很久,才抬起頭說:「我累了,你帶我回家吧。」
傅無聲一到家就發起了高燒,又是40多度。
桑久的眼淚在眼眶裡,拿了他的手機給許開年打電話。
許開年大半個小時後就到了,見到桑久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麼又燒起來了?最近有些頻繁啊。」
傅無聲這麼多年雖然人在國外,不過因為傅銘山的交代,他每個月都會跟他例行通話一次。
按照傅無聲往年的病況,一年也就一兩回。
今年,就光這半年不到的時間裡,他見過的就已經是第三回了。更何況離上一回,也就隔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許開年先是準備好了鹽水架和藥,沒有急著掛水,先替他做檢查。
傅無聲生病的時候戾氣很重,一點也不配合。
桑久只好靠坐在床頭,半抱著他的上半身,安撫的替他揉著太陽穴,再低頭親親他的額頭,好不容易才讓許開年檢查完給他紮上了針。
桑久在房間裡陪著他入睡,許開年照舊坐在外面的客廳里。
他需要等人病況穩定了再走。
大概半個小時後,傅無聲睡沉了,桑久才輕輕的把他放回到床上,替他蓋好薄被。
8月,天氣已經很炎熱了,屋裡開著中央空調,平時他們一直是開27度,桑久怕他受涼,又往上調了一度。
出來給許開年倒了杯茶。
桑久猶豫了下,問:「許醫生,我上次聽你說,傅無聲這是老毛病了,究竟是什麼毛病?怎麼會一直發燒?」
許開年有些詫異她竟然不知道,但思及傅無聲的個性,即便他知道兩人的關係很親密,也不敢多言。
只說:「桑小姐還是自己問傅先生比較好。」
桑久就沒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