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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場,位於城北,是極其空曠之地。
如今,各家的香車寶馬,轎輦儀仗,用艷麗點綴這片天地。
不管是比武切磋的武者,還是從其他武堂聞訊而來的學生,又或是從小相識的權貴後輩,相遇之時互相寒暄總有說不完的話。
最樸素簡單的華蓋馬車停下之際,眾人的聲音都漸漸小了下來。
馬車兩側,並頭前行的是幾匹駿馬。
馬背上的三人,都是沈家好兒郎。
與此同時,從另一邊來的馬車,則是顧家的。
顧景南坐在輪椅之上,被侍衛們抬了下來。
他一昂頸,就能看到坐在高頭大馬冷眼睥睨他的沈驚風。
「別來無恙,顧將軍。」沈驚風掀了掀唇,透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冷漠之下,藏著刀劍出鞘的銳利。
「大哥。」
顧景南喊了聲,「好久不見。」
「這一聲大哥,我當得起,但你喊不起。」沈驚風拉了拉韁繩,忽視掉顧景南去了旁側。
顧景南咬緊牙關,眉心狂跳,好半晌才逐漸地平靜了下來。
身後,推著輪椅的藍連枝,舉目四望,好似在找尋什麼。
不多時,就見子衿武堂的人兒,逐漸地出現在比武場。
共來了二十餘人,參加比武的學生,卻是屈指可數。
相比鳳鳴武堂那黑壓壓的人群,足足有數百呢。
「噗嗤。」
轎輦上的明華公主,輕笑了一聲。
她舒適地躺靠在轎輦,從侍女的手中接過了一杯茶盞,慢悠悠地喝著。
「子衿武堂,是沒人了,還是有人卻不敢來?」她故作不知地問。
「怕是不敢來了。」李長月低頭垂眉地說。
青鸞凌空莊上,李長月被明華公主打得傷了臉,故而近來出門時常以面紗遮蓋。
明華公主聳了聳肩,扭頭去看,卻久久不見她盼念的皇叔。
這會兒,沈寧望了眼藍連枝,卻見藍連枝收回目光,把頭低了下去。
「沈小姐,他們確定不來了嗎?」赫連遠山問道。
這等程度的切磋比武,平常來講是自由散漫的,若是不願參加,可以拒絕到場。
「他們不來了。」回答的人是蕭初晨,「就我們幾個了。」
赫連遠山和鄧泊斐對視一眼,輕嘆了口氣。
學生們不知道,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這場切磋不同於從前,觀望的人很多,對於黃武閣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