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皇帝大笑出聲,招了招手,「老神醫,給雲澈也看一看,朕的這個皇弟,打小身子骨就不好,幼年時生一場病,父王無微不至的照顧他,連早朝都忘了去。」
「皇兄又在拿我說笑了。」
燕雲澈邁動修長的雙腿走進清露殿,略帶幾分桀驁少年氣,和煦爽朗的不似平日所見,仿若尋常人家的幼弟。
「怎能是說笑?」
元和皇帝說道:「雲澈怕是忘了,那年朕的生辰,父王原先說好了來朕這邊,卻不想到了晚上,陪皇弟你微服出宮遊玩了。」
兄弟兩人談笑風生,一團和氣,但伺候在元和皇帝身邊的老太監和宮女們都察覺到了鋪天蓋地而來的壓迫感。
元和皇帝笑望著燕雲澈。
「臣弟是陪父王出宮去給皇兄挑選生辰之禮。」
燕雲澈說的隨心所欲,舉手抬足都是愜意。
他坐下之際,穿著灰色大袍的老神醫便來到燕雲澈的面前。
燕雲澈不帶猶豫的伸出了手。
老神醫指腹抵在男人的脈搏,閉目感受了好一會兒,才把手移開,微微一驚地說:
「老朽曾聽聞,大燕的皇子之中,皇子云澈有大宗師之姿,不出二十年,必成大宗師。沒想到王爺的體內竟無半點兒的內力,甚至氣虛體弱,需要好生將養才是。」
老神醫頗為唏噓。
未來的大宗師尚未崛起,就成了個廢物草包王爺。
要知道,當年大燕子民,還有江湖上的俠客,都對他寄予厚望。
還以為他會是史上最年輕的大宗師呢。
燕雲澈淡淡的笑,「習武之事,需刻苦勤勉,本王既是天生的享福之人,又何必多做那無用功。常言,背靠大樹好乘涼,本王有皇兄護著,既不愁吃穿,還能以權壓人,當然得好好享福。皇兄,你說是吧?」
「你啊。」
元和皇帝的語氣充滿了寵溺,隨即道:「大齊送來了幾個美人,如花似玉傾城之色,你且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還是皇兄了解我的愛美之心。」
燕雲澈笑著走出了清露殿。
當他背對著清露殿門的剎那,半隱在夜色的面孔,瞬間收起了全部的笑容。
眸色漸而鋒利冷戾,如一頭走過亂葬崗獨行在山脈的孤狼。
「確定嗎?」清露殿裡,元和皇帝把玩著酒杯問。
老神醫行禮,神色嚴肅地道:「老朽可用愛徒的項上人頭起誓,北淵王絕無半點學武的可能,若他這身子能習武的話,神醫谷的醫師們,都能去修仙了。」
「哦?」
元和皇帝輕嘆了一口氣,惋惜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隨即,看向了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兒疏忽的老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