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騎大將軍笑道。
沈寧一怔,微笑著點頭,「我會的。」
「對了對了,這碗你拿著。」
驍騎大將軍把乾乾淨淨的碗給了沈寧,嘴裡還在埋怨嘀咕著:「國山兄也真是的,不就是吃了一碗清湯麵,還非得把我們幾個喊上嘚瑟著,非要讓我們看你送他的翠玉戒和那頂金武發冠。」
沈寧的心裡,猶如冰川之上,驟淌過了一道暖流。
是溫暖的,發熱的。
是黑夜降臨時,荒蕪冰川里唯一的光。
「給諸位叔叔伯伯添麻煩了。」
沈寧略微頷首。
「是添麻煩,耳朵都起老繭子了。」驍騎大將軍擺擺手,跟著眾人一同回去。
沈寧目送他們遠行入夜,便扶著父親回了府。
沈國山非要抱著那個碗,沈寧只得由著醉後耍小性子的爹。
尋思著還好她雖然酒量差,但酒品好,喝醉了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爹,你喝多了,東西讓我來拿。」沈寧說道。
沈國山搖頭。
沈寧眉頭一皺,語氣凶了點兒,「給我。」
沈國山當即就把碗還給了她。
蔫了一會兒,沈國山突地說:「昨晚的清湯麵,是我這一生里,吃過最好的面。」
沈寧微微怔住,旋即揚起了唇角,眼眶裡卻儘是濕意。
「阿寧日後經常給你做。」
這世上大多數的女人,不曾給父母做過幾頓飯。
卻給別人的父母,別人的兒子,做了無數頓還討不到好。
世事,皆如此。
例外只在少數人。
……
沈家二老居住的明秋堂,還點燃著一盞夜燈。
夜燈下放著一張躺椅。
沈老夫人靠在躺椅上,身上蓋著寶藍色的絨毯,閉目小憩著。
聽見響動聲,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和婢女一起過去。
「喝這麼多酒,也不知傷身。」鄭薔薇擰著眉說。
沈寧和鄭薔薇把沈國山扶回榻上,問:「娘,我想知道傾城阿姐的事。」
聽見傾城二字,鄭薔薇給沈國山蓋上錦被的手頓了一息,方才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