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蟒袍著身,頗為清瘦,兩側顴骨甚是突出,一雙眼睛暗閃精芒。
他長袖一掃,飲茶道:「說吧,沈寧如何了?」
探子:「沈寧在山上放了火。」
老者和青年俱是一愣,互相對視之際,都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濃濃的不可置信。
「哈哈哈哈哈哈。」老者放下杯盞,大笑出聲:「天助我也,天助我也,還以為是個韜光養晦的奇才,沒想到真是個庸才,竟做出此等離經叛道之事來!若火里死了幾百上千個人,就是她沈寧所為,到時候金鑾殿上好好參上一本,他沈家便是大廈將傾,大廈將傾啊!」
老者笑到眼淚飛濺,宛若個瘋子。
探子單膝跪在地上,還保持著做拱手的姿勢,看向老者的眼睛裡充斥著深深的恐懼之色。
「常伯。」
青年不似老者情緒激烈,反而格外的平靜。
他的眼睛,恰如一汪江水,平靜的不起半點漣漪。
琥珀般的眸子裡,倒映出躍動的火色。
青年滿臉的深沉,「總覺得,不對勁,這不是沈家之女會做出的事。」
「難道是他說了假話?」老者漫不經心地看了眼跪地的探子。
探子陡然誠惶誠恐,忐忑不安,直接匍匐在地,「砰砰砰」就是三個響頭。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不知屬下一人看到,還請常伯明察!」
「看到了吧,他不會說假話,也不敢,是你啊,太謹慎了。」老者說道:「雖說沈寧幼年有驚世之才,但中道夭折的天才多了去了,譬如那北淵王燕雲澈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當年天機大師周遊列國,行至大燕皇城,見屁點兒大的北淵王都說是有大宗師之才。」
「你且看那北淵王香車寶馬奢無度,沉迷於溫香軟玉的美色不思民間疾苦。」
「武道造詣更是一片空白。」
「那就是個廢物。」
「你看他成為大宗師了嗎?」
「所以啊,這沈寧與他,不過半斤八兩,年少歲月,都是啊,曇花一現罷了。」
盛放到極致後,就是漫長的枯萎和凋零。
哪還能更上一層樓?
想到這裡,常伯心情大好。
「來人,上酒,提前祭奠一下沈家的斷頭日!」
話音落下,常伯的面頰扯開了病態般的笑。
不多時,又一個探子來報。
常伯已然喝下了七杯酒,胸有成竹,瞭然於心道:「火勢怎麼樣了,又大了吧?」
「火……火……火被滅了。」
「啪嗒。」酒杯摔下碎裂成了渣。
老者直接伸出了雙手,狠狠地攥住了探子的衣襟。
「火滅了?怎麼可能滅了?是被誰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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