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還把我們北幽駐軍的騎兵屍體放到了城前,那些屍體都是之前出去追陳長命的。」
「那就有意思了。」
呂春的喉間蔓開了一絲冷笑。
「走,去城門前看看,本將倒要看看,她沈寧演什麼牛鬼蛇神的戲碼。」陸乾舟喝罷了一罈子的美人酒刺激了一下自己,而後大手一揮,驟聲喝道:「沈寧莫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女諸葛,跟老子玩空城計,殊不知老子的今日,可都是真刀真槍殺出來的。」
陸乾舟拍了拍藍連枝的臉,「永安公主,算你暫時沒福氣,得不到本將的恩澤,等本將弄死了那沈寧,回來好好弄你。」
藍連枝聽到沈寧的名字,眼睛愈發的紅,眸底深處充斥著擔心之色。
「陸將軍。」呂春徐徐說道:「不妨,將她帶上。」
陸乾舟眉頭一皺,疑惑不解地望著呂春。
呂春便解釋道:「永安公主,與那沈寧有深仇大恨,曾經共搶一夫,你說這精彩不精彩?」
「精彩!」陸乾舟讀懂了呂春話里的意思,說罷,一手如拽牲口般提著藍連枝走向北幽城樓。
呂春行走之時,則是陷入了沉思。
古有諸葛空城計,一曲琴音嚇退敵方大軍。
沈寧當真用的是空城計?
不多時,一列駿馬穿過屍體橫堆的長街,來到了城樓之上。
天還沒完全亮,四處都是霧蒙蒙的,大雪飄揚灑落,北幽一帶是銀裝素裹的白。
天地間最乾淨的純白之雪,與北幽城內的屍體血腥,形成了震撼視覺,極其鮮明的對比。
宛如古來畫師手下最悽美的作品。
廝殺,屠戮,還在繼續。
劊子手們並未停下。
當世界沒了規則,最原始的衝動和暴虐占據了每個人的精神。
他們忘記了駐軍的職責所在,忘乎所以的加入了這一場以血獻祭奈何橋的狂歡。
興奮,充斥著他們的腦子。
大霧,愈發的深。
並未起很大的風,城門外的林間卻時有動靜。
像是被數萬兵馬所撼動般。
遠遠看去,只依稀看得到大規模的人影輪廓。
城前,霧色略薄,能夠看清兩位女子凜冽而立。
一白一黑,氣勢冷然。
皆不見半分懼色。
「你就是沈寧?」城牆之上,傳來了陸乾舟的聲音。
「當真是虎父無犬女,靠點垃圾兵,帶著兩個武堂的學生,就敢闖我北幽城。」
「你可知我駐守北幽城十餘年之久,不是你那沒腦子的空城計就能糊弄的。懂嗎?」
尾音二字,陸乾舟氣沉丹田,內力勁猛,一聲怒喝猶如獅吼,甚至掀起了面前的霧色。
聽到空城計的時候,陳瓊心頭猛地震顫,而林間刻意鼓動樹木的學生和士兵們,心裡更是涼了一大截。
原先還覺得此計可行,卻不曾想,武將陸乾舟能不費吹灰之力,一眼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