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王東方寒看著燕雲澈的背影,扭頭問下屬。
「沈將軍,可還能活?」
「有點兒懸。」下屬回道:「估計就只有兩成的可能吧,身上的傷太重了。」
「沈將軍若能活著,他日必然也女承父業,成為大燕的戰神,得到朱雀刀的傳承。」東方寒長嘆了一口氣,「沈將軍那邊交給大宗師吧,如沈將軍所說,能救一個是一個了,就算是屍體,也要多看幾眼,哪怕有一點兒的呼吸,都要救。」
「是!」
下屬抱拳回道。
見東方寒也要加入尋找活人的隊伍里,便說:「王爺,這些事讓屬下們來做就好了。」
「我雖是朝陽王,又與常人有何區別?老戰神的女兒尚能不顧自己生死,本王又何必在乎這點子小家子氣的東西?」
東方寒說罷,便去找人,救人,任由冰冷屍體的髒污鮮血,弄髒了他的青色蟒袍。
他帶來的東境軍,都在北幽城來處理戰後之事。
燕雲澈的暗部,亦沒閒著。
有了兩撥人的支援,平靜血腥的北幽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北幽還活著的百姓們,看著友好的東境將士和暗部之人,都神情恍惚的好似做夢般。
末了,多是熱淚上頭,喜極而泣。
淚水糊了滿面,還不忘笑。
但在看到麒麟行軍的屍體時,卻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砰!」
跪地磕頭之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每一個還活著的北幽百姓,都對著麒麟行軍的屍體下跪磕頭。
有失去丈夫的母親,按著自己孩子的頭到地上,一起匍匐了下去。
「這邊,烽火台下,還有兩個活的,快,快來。」東方寒抱起了一個,焦急地喊道。
他抱起的正是大齊永安公主藍連枝,而剩下被東境士兵抬走的,則是陳家的女兒,陳瓊。
這兩人,都是命懸一線,凶多吉少的狀態。
「定要不遺餘力去治。」東方寒把藍連枝交給醫師後,鬆了口氣。
這會兒,他才看見藍連枝傷口見骨血肉模糊的手上緊攥著一個血紅色的帕子。
有東境士兵嘗試著把帕子拿下來,但驚人的是,昏厥過去的藍連枝,竟有這麼大的力道。
「讓她拿著吧。」東方寒說:「或許,於她而言,有著特殊的意義,但也要幫她守好,莫要弄丟了,否則她九死一生活下來,還得多個遺憾,那可就太不好了。」
「王爺,這位……好像是……」
「是什麼?」
「是大齊的永安公主,藍連枝。」
聞言,東方寒微微一怔,旋即反問:「何以見得?」
「王爺您看,她受傷的手臂那裡,紋有木樨花的圖騰,木樨花是大齊國花,皇室嫡系都會在滿月之時用特殊的秘法刻上。我們大燕境內,若說有大齊皇室的嫡系,那不就是跟著顧將軍來大燕的永安公主嘛。」
顧景南和永安公主的事,早已傳遍了大燕的每個角落。
再加上沈寧,三人的愛恨情仇,都不知出了多少個離奇的小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