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與否,還重要嗎?」燕雲澈扯著唇,蒼白無力的笑了笑。
「哇啊,哇啊。」嬰兒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忽的胡亂動著四肢,啼哭出聲。
她緊拽著沈寧的衣角,軟乎乎的小手用力去扯動,天真無邪的嬰兒像是要喚醒沈寧一般。
路迢目光一閃,快步到床榻邊為沈寧把脈,又望聞問切了番,眸子微縮,回過頭來看向燕雲澈,驚訝地說:「嬰兒的聲音,對沈將軍有幫助,像是讓沈將軍有了求生之欲。」
驀地,又神色黯淡地垂下了頭,「但要讓將軍熬過今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追風:「北幽城內的嬰兒還挺多,我都去抓來哭給沈將軍聽?」
逐電用胳膊肘撞向了追風,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廝怎麼想的。
當是給沈將軍哭喪呢?
追風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耷拉著腦袋,哀怨地看了幾眼逐電。
「退下吧。」
燕雲澈道。
「是。」路迢正欲彎身將孩子抱起,卻見男人又說:「將她留下。」
「好。」
路迢放下孩子,便與追風逐電出了屋子。
追風不由多看了幾眼燕雲澈、沈寧以及那個才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
等到走遠了些,追風才鬼頭鬼腦地說:「適才那般,倒像是一家三口,我們尊上好似孤兒寡父的。」
路迢:「……」
逐電:「不知道怎麼說話的時候,其實你可以不說話。」
追風「哦」了一聲。
他倒是想寫個話本,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被嫌棄的追風的一生。》。
……
寒風幽幽,雪霧浮浮。
屋子內,冷得很,是大燕南方天的濕冷。
燕雲澈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了床榻,似是察覺不到毒素蔓延的疼痛,用一身大宗師的內力,將屋子烘熱。
「哇啊哇啊哇啊。」嬰兒還在哭,哭得嗓子都啞了。
「不哭。」燕雲澈說罷,內力遊走嬰兒的全身,為其洗精伐髓。
嬰兒如同沐浴陽光的貓兒,屬舒適地眯起了眼睛,復又睜大了水滴滴圓溜溜的眸子,好奇又純真地望著眼前的男人,眨巴了好幾下的眼睛。
男人面具下的唇角,微微勾起。
他放下的手,想要去握住沈寧的手。
看見沈寧見骨的傷口,終是怕弄疼了她,不敢去握。
他垂著眼睫,獨自緩聲說:
「過了今夜,我便帶你去神山。」
「然後,不要放過北幽屠城的背後主謀。」
「找出來,殺了他們,給北幽百姓和麒麟行軍陪葬,以祭他們的在天之靈。」
「我該叫你什麼。」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