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雲初,人小鬼大,膽大包天,竟敢做出這等事來。」雲驍勇大怒,「你是要連累死雲家啊,若兩堂學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雲家怎麼跟聖上交差?」
雲初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兩隻手握成拳頭垂下。
好久過去,一鼓作氣地道:「奶奶,是我做的,是我看沈寧不痛快,想暗下殺手,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怕死,我不會連累雲家的。」
「蠢貨。」
旁側,響起了沈寧凶戾的聲音。
雲初睜大了眸子,側頭看向了沈寧。
「你是雲家嫡孫,你的一言一行,就是國公府的言行,骨血相連的事,當真能說摘除就摘除,若是可以一人做事一人當,列國之中,又怎會有那麼多的誅九族之罪?若你只是看我不痛快,真讓那狼來把我生吞活剝了,我敬你是小小年紀是個漢子,可偏偏你被人利用還不自知,險些給雲家招來滅門之火亦不反省,你不是蠢貨,誰是?」
沈寧的聲線並不高昂,然而字字鏗鏘,說得雲初是一萬個不服,便不甘,狠狠地瞪著沈寧。
「定國公,燕老太君,抱歉,一時沒忍住教訓了貴府嫡孫。」沈寧忽而謙虛。
雲初:「……」這女人,好生討厭。
燕老太君瞅著她那平平淡淡卻是遊刃有餘的樣子,嘴角輕抽了幾下,眸底卻多了幾分欣賞,便道:「吾孫雲初確實是個欠教訓的,將軍請便。」
雲初不可置信地望著嫡親的奶奶,還以為燕老太君是被人奪舍了,竟連他這個親孫子都不帶在乎的。
雲初繼續不服地瞪著沈寧。
沈寧優哉游哉地坐下,接過婢女沏的茶,喝了一口,才把視線重新放到了雲初的身上。
「雲初,我問你,你既是看我不痛快,為何狼群失控,卻是要害兩堂學生?」
「我不知道。」
「讓我來猜猜。」沈寧放下茶盞,緊接著說:「是不是許管事給你打了保票,說狼群必然指向於我,不會傷害兩堂學生,你便用那裝滿水的腦子認真思考了會兒,認為此事可行,便也聽著那許管事的話,偷走燕老太君的令牌,遣走馴獸師,為的就是狼群攻向我的時候,沒有馴獸師會幫我。」
「但你沒想到,狼群針對的壓根不是我,是兩堂學生。」
「你更沒想到,許管事會上吊自殺。」
「但你有沒有想過,許管事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兩堂學生?」
雲初聽到這些話,錯愕地望著侃侃而談的沈寧。
雖然細節方面有些出入,但沈寧所說的大致,都和事實相差無幾。
「不可能!許管事很老實,而且無冤無仇,他針對兩堂學生做什麼?」
「那就得問問許管事背後的人了。」
沈寧笑著看向了雲驍勇,「雲二爺,你覺得會是誰呢?」
人到中年的雲驍勇,頓時嚇了個激靈。
他一抬頭,發現父母的眼神,比刀風劍霜還要凌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