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為了給她拔刺。
沈國山小心翼翼用指腹擦去女兒臉上的淚痕,「阿寧不哭,你看為父這不是好端端的?」
「下不為例——」
「好,便如阿寧所說,下不為例。」
沈國山爽朗地大笑了幾聲。
這般鮮活的人兒,才是他的女兒。
不多時。
大哥沈驚風和五哥沈修白的人馬混雜著暗部,齊齊趕來了桃村。
沈寧看了眼兩支隊伍里的暗部成員。
沈大宗師帶人去了豐元坡,見沒有沈國山的身影,便直接把隊伍一分為三,分別去往了凌海觀、青蓮坡和桃村。
最後的桃村,由他親自帶隊。
沈寧不自覺地勾了勾唇角,視線挪到沈大宗師的身上時,便見男人還守在江原明的身邊。
只因她適才的一句「看好他」。
便奉為金科玉律般。
沈國山循著自家女兒的目光看了過去。
忽然心思詼諧,有些好奇。
燕雲澈若見此情形,該當何想?
沈國山捋了捋鬍鬚,心中直嘆「強扭的瓜不甜」,希望北淵王早日走出這份情傷。
「爹。」
「爹,你怎麼樣。」
沈驚風、沈修白匆匆下馬,憂心問道。
沈寧把留給父子三人,走向了還杵在原地的大宗師。
旁側,戴著斗篷的追風,用胳膊肘撞了撞逐電,低聲說:「你看咱們的尊上,像不像府門前的鎮府石獅?」
逐電一心殺敵,全神貫注。
追風則如狗皮膏藥粘著他。
「其實,也挺像那什麼,什麼來著,望夫石,對,就是望夫石!你覺得更像哪個?」
逐電聞言,面具下的臉色越來越黑,殺氣「噌」的一下猶如火焰冒到了極致。
追風自言自語道:「不就宰殺個袁家軍,何必這般動怒?」
逐電:「…………」
——
這側,沈寧頓足問道:「怎麼一動不動的?」
「怕他走了。」言下之意是等沈將軍的吩咐。
沈寧打趣,「有沈大宗師在,縱然閉著眼睛,他也跑不掉。」
「將軍交代的事情,豈能閉目敷衍?」男人反問。
沈寧啞然。
少頃,故作輕鬆地道:「青衫把大白送去了北淵王府,大白近日,倒是愈發可愛了。」
沈大宗師神識傳音道:「這是本尊出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