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傷痕的納蘭城爬了很久,才被過路的人發現送去醫治。
卻說顧蓉,自從得知和江靈珠一同去過了沈府,便打心底里的高興。
「原以為是個不開竅的,沒想到竟是這般深藏不露。」
顧蓉望著艷陽微笑,自語道:「想來是怕景南心中還有沈寧,便去沈府耀武揚威一番,以示自己的主權,女人嘛,最大的價值,不就是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
「老夫人說的是。」丫鬟附和。
「你看那藍連枝,自詡什麼兩國公主,實際上,不就是我兒不要的女人。女人,三貞九烈最為重要,恪守婦道才是真理,她藍連枝就算地位再高,未婚就失了清白,便無人要。」
顧蓉越說越是高興。
她最大的驕傲,就是生下了這麼個優秀的兒子,引得那些個天之嬌女們競折腰。
走了幾步,顧蓉趕忙坐下。
丫鬟幫顧蓉揉著腿問:「老夫人,又腿疼了嗎?」
顧蓉:「誒,近來不知怎麼了,總是腰酸背痛,乏力噁心。」
「老夫人,將軍回來了。」
「景南回來了?」
顧蓉頓時忘記了身上的不適,笑著去迎。
奈何剛接近馬車,就聞到了令人作嘔的酒味。
「景南,這是喝了多少?」
顧蓉擰著眉把昏昏沉沉的顧景南扶起,「再是愛酒,也得當心身子才是,哪有你這樣的喝法?」
顧景南喘著粗氣半張開充血的眼睛,望見母親溫柔的眉目,忽然間生起了委屈,淚水奪眶而出,像個孩子般無所顧忌地哭,抱住母親哽咽道:
「娘,我好想阿寧啊,阿寧不要我了,真的不要我了。」
顧蓉發愣,整個人好似都僵住了,不可置信地望著傷心欲絕的顧景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般疼痛。
她耗盡心血養大的兒子,乃堂堂大丈夫,頂天立地男子漢,豈能為了一個下堂婦如此糟踐自己?
「景南!」
顧蓉的雙手捂住了顧景南的臉, 睜大了眼睛看著顧景南一字一字嚴肅認真地說道:
「景南,你聽清楚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更別談你是上京的將軍,是你不要她沈寧,而非她不要你,她沈府位高權重又如何,沒能得到你這般的乘龍快婿,就是沈家天大的損失。」
顧景南頹廢地癱坐在馬車裡邊,淚水止不住地流出,糊得整張臉都是。
「娘。」
顧景南訥訥地說:「我好想阿寧啊。」
顧蓉氣得簡直牙痒痒,抬起的手落在了半空又捨不得打下去,這可是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啊……
……
沈府,清幽堂。
沈修白咬著蘋果說:「對付納蘭城這般的潑公,還得我們家小七出馬才是。」
「潑公?」沈寧偏頭。
沈驚風微笑,「婦人罵街耍賴是為潑婦,男人自當是潑公。」
沈寧嘴角一抽,緩緩對沈修白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