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做什麼?」君光祖問。
「我要去見皇上,主謀屠城北幽的另有其人,絕非代代忠良的沈家,這是構陷!我要去找出罪魁禍首來,而非讓沈家深陷囹圄!」
君光祖看著大義凜然的二哥,只覺得分外的好笑和愚蠢的天真。
君光耀忍著腿部的軟麻,手掐著大腿的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身影從昏暗的祠堂,走到了院子裡璀璨的光明之中。
身後,卻是傳來了君光祖的聲音——
「君光耀,你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狗屁的英雄?」
「我告訴你。」
「你腳下的這塊土地,生養你的父親,就是你要找的罪魁禍首。」
「怎麼,孬種,你要把我們都殺了嗎,把你的血肉至親都殺了嗎?就為了一個沈寧,你就能做到大義滅親?」
「你的衣食住行,你從小到大的富貴,都是誰賜予你的,你忘了嗎?」
君光耀聽著從背後傳來的聲音,渾身都已僵住,如墮冰窖般,浸透在身體裡的血液,驟然間冷到了不行,如覆著一層層的寒霜般。
他瞪大了眼睛,一寸寸地,緩慢地,萬分不可置信的地看向了殘忍地說出了真相地弟弟。
倏地,眼睛便如放射狀般瞪大了。
君光祖的笑,烙印在他的眼中,猶若古神話里的魔鬼般,竭力地咧開了嘴角,近乎擴到耳根里去,好似冷血又張狂的野獸。
不知怎的,今年的冬日,比往年要冷好多。
是爐火都驅不散的冷。
君光祖走到了二哥的身邊,用手拍了拍君光耀的肩膀,順道把自己吃蘋果時沾染的水漬都給擦了乾淨,並湊在二哥的耳邊,不緊不慢地說:
「人這一生之中的信仰和朋友總是會變得,而只有骨血至親的家人永遠都不會變,縱然你如今再不喜我,也改變不了,我是你弟弟的事實。」
「難不成,你還想做個離經叛道違背祖訓人倫天理的弒父之人?且不是要遺臭萬年,背負後世的罵名?」
君光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眉頭緊緊地蹙起,泛紅的眼眸內蓄滿了淚。
猶記得,那夜背水一戰前,小胖子吃著乾糧跟他說,「小耀,咱倆關係算好的,素日裡都是讓爹娘操心的混球,今兒跟著沈將軍大幹一番,回京過年的時候,多要些壓歲的錢,讓他們刮目相看一回。」
末了,君光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他做不出大義滅親的事。
他的刀,不可能指向自己的親生父親。
君光祖看著他那般痛苦的模樣,心中別提有多痛快了。
他是庶出,二哥雖然的從小就對他好,但多是不值一提的施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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