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沈寧一直在行自己的道,走自己的路。
行錯了道,走錯了路,那就把苦吃了,埋頭繼續走。
毫無怨言。
沈寧轉過身,一步步離去。
「阿寧!」
背後,顧景南下意識地喊住。
「沈雲呢?沈大宗師呢?你喜愛他嗎?」
燕雲澈帶著十六十七來時,就聽到了顧景南近乎歇斯底里的質問。
十六雙眼發光,就差沒搬一條板凳嗑瓜子聽故事了。
十七卻是個聰明的,警覺起來,小心翼翼的。
沈寧腳步頓住,睫翼低垂。
沉吟了一會兒,回眸看向了顧景南。
「我喜愛他,但我不想攀附高枝,也不想把他從高枝拉下。」
「我想站在他的身邊,能夠與他並肩而行,因而我要專修武道,專注此路。」
「但我的人生,不僅僅只有他,我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
「顧景南。」
「別再回頭了。」
「別回頭看,更別回頭走,銘記少年志,別當個沒骨氣的人。」
沈寧不像是面對曾經的丈夫,像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故人,三言兩語,訴說風雪。
正是這平淡之話,最是尖利刺人心,能把顧景南的靈魂和心臟刺得千瘡百孔。
心悅一個人,不該是心悅一時的富貴,還有心悅時而的貧賤,以及被歲月洗滌後的蒼色。
「好。」
「阿寧。」
「祝願你所遇之良人,不會是第二個顧景南。」
顧景南淚水洶湧而出,「是我不好,終是我負了你。」
「非你負我,是我瞎了眼,但誰的年少又沒個瞎眼的時候呢?」
有時候,瞎了狗眼,也是一種人生常態。
治好就行了。
沈寧淺淺笑著,並無半分留戀。
她轉身垂手前行的剎那,顧景南看到了沈寧右手的傷痕。
她還能執槍。
她也還能風光。
但她的骨頭,畢生都會有一道裂縫。
那是上蒼對她的懲罰。
顧景南顫抖著嘴唇,竭力地想要衝上前,去留住年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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