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他會死的。
內心有聲寬慰她。
太子怡然自得,優哉游哉,略微搖晃著手中的酒杯。
沈寧深吸了一口氣。
「沈大宗師。」
元和皇帝捕捉到了燕雲澈的蹤影,大笑著站起來。
「今日,你可是遲到了,得自罰三杯才是,來人,給大宗師上酒。」
「是。」
大宗師的坐席,就在元和皇帝的另一側,與帝後同位,乃是當朝最高無上的榮耀,易是大宗師地位身份的象徵。
沈大宗師依舊如初,白袍盛雪,溫潤如玉,身影頎長挺拔,看上一眼乍然就如高嶺之花,更似嵩山上最是聖潔乾淨的一抔雪。
他戴著如初的面具,懶倦地坐在了席間。
入目所見,恰好是那位叫做沈寧的將軍。
「皇上說的是,本尊來遲,理應自罰三杯。」
男人白淨修長的手,略帶薄繭,執起酒杯便飲,行雲流水般順暢,一眨眼的功夫就連飲三杯。
元和皇帝目掃四處,看到了王室席間有個空位遲遲不見參宴者。
空蕩蕩席位的背後人,正是穿金戴銀的富貴王爺燕雲澈。
元和皇帝頓時心生敏銳,虛眯起眼睛看了看旁側氣質斐然、溫潤間卻又不怒而威的大宗師。
大宗師和北淵王,至今並未同時出現過。
讓人不得不……防之。
哪怕元和皇帝心中清楚燕雲澈此生不可能再習武了。
難免還是會心生忌憚。
為帝者,縱盛世太平,時和歲豐,亦如風雨飄零一柳絮。
「北淵王呢?還沒來嗎?他難道不知曉今是一年一度的宮武宴?」元和皇帝沉了沉聲。
「回皇上。」
北淵王府來的侍衛十七單膝跪地,垂首道:「王爺今日,恐是不能參宴了。」
「哦?為何?」元和皇帝意味深長地問道。
「回稟皇上,王爺去了三春山找魏老先生。」
「雲澈去三春山做什麼?可是身體不適?」
「王爺他……他……他是去找魏老先生,治療不舉之症。」
「………」
整個鹿台,鴉雀無聲,陷入了詭異的靜。
饒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神情也有片刻的發僵。
腦子裡的半點兒疑慮,便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九皇子燕長臨才剛喝了口酒水,就被嗆到嗓子眼腫痛難以止聲。
元和皇帝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卻是出不了口,便抬手隨意地擺了擺,示意丟臉的十七趕緊退下別再提他那丟臉的王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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