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寧一向有自己的見解,兵家陣法之道,她自能融會貫通出驚艷之道。」
鄧泊斐道。
「泊斐,我們知曉你愛才惜才,喜歡沈寧,但識時務為明智。」
周老嘆道:「我們又何嘗不欣賞沈寧的才華,但是我們私下千叮嚀萬囑咐過,絕不可使用大羅之陣。」
大羅之陣,雪上加霜。
不僅是子衿淪為笑柄。
秦老當年之痛,又要被京都的諸位鞭打一番了。
他作為秦老先生的異姓兄弟,知曉秦老這一生曾也志向遠大,又是如何走出大羅之陣的心結。而今古稀之年,垂垂老矣,盼望老友在入土之前安然舒暢有餘生,何錯之有?
鄧泊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大羅之陣,就像是子衿的禁區。
塵封的痛被挖掘出來。
就像是把已經和皮肉生長為一體的疤痕,再次掀起。
幾人的談話聲,並不算大,刻意地壓低,就是不讓秦老聽見。
「這孩子,跟老朽年輕一樣,就是不遵師命,從不按部就班。」
秦老捋了捋鬍鬚,和善地笑道。
老人風輕雲淡又溫和的話,使得幾人都不再爭執。
周老扭頭看著秦老的側臉,疑惑不已。
他真的,過了自己的心劫嗎?
並沒有。
周老走到秦老身邊,兩手攏著袖,悶哼了好幾聲。
「過了宮武宴,到夜雨樓喝酒去?」周老問道。
秦老先生:「正有此意。」
兩位老人相視一笑。
既然無法解開心劫,倒不如喝得酩酊大醉盼新年。
「嗵!」
蘇統領,再度敲響了鑼面。
轟然巨聲,猶若雷霆滾滾,傳遍鹿台八方。
趙家軍和子衿的第二戰,已然來到。
如若趙維森還能拿下這一戰,就意味著子衿徹底敗了。
一敗塗地。
這對於沈寧的為軍之路,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太子起身,來到了沈家之列。
他手中的酒杯,敬向了沈國山。
「沈老將軍,本宮與你喝一杯。」
沈國山回敬太子,「老臣不敢當,應是老臣敬太子殿下才是。」
「沈老將軍。」
太子眉眼緋紅,幾許醉意,身形搖晃了數回,「砰」的一下,杯盞猛砸在沈國山面前的桌面。
眼見太子傾斜,他一把抓住了沈國山的肩膀。
沈國山低頭垂眸:「太子當心。」
「當心?本宮無需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