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已不是當初在京都鮮衣怒馬的桀驁少年郎。
這般模樣,倒是讓元和皇帝心生愉悅。
他自不願意看到大燕會輸給趙維森,便大手一揮,抬著下頜說道:「去吧,讓列國使臣,和我大燕百官,看看子衿的風采。」
沈如是再次行禮,恭恭敬敬不曾有半點兒的怠慢。
禮數畢,邁動修長的雙腿走至宮武宴的邊沿,朝著粗布短打的那些人點了點頭。
眾人跪地匍匐,遙遙叩拜真龍天子元和皇帝,方才起身, 走進了舞台之地。
趙維森眼神厲色十足,兇猛冷血如山野惡狼,死死地盯著那群不入流的平頭百姓。
趙髯冷笑:「大燕子衿,怕是黔驢技窮了,蚍蜉螻蟻,也敢在耀武揚威了。」
「來一個是殘,來兩個也是廢,無妨。」趙維森嗤了聲。
若能多弄廢一些大燕人,他自是欣喜。
當初他趙家軍死在沈國山手上的將士數之不盡。
他當在今日佳節,以大燕人的血,祭九泉奈何的趙家戰士們。
大燕百官,各府權貴的家眷,無不是心情複雜的詫然。
交投接耳間,頗有微詞。
陳家女眷陳夏附耳在兄長陳簾的身邊,攏著細長的柳葉眉,低聲道:
「這子衿,當真是丟我們大燕人的臉,弄些上不得台面的販夫走卒來,平日也就罷了,這可是鹿台,是宮武宴啊,倒不如讓燕京學宮的人助陣幫忙,真不懂沈寧在犟什麼,犟得跟頭牛似得。」
陳簾眉眼清淡,心緒微深。
「兵行險著,沈寧自休夫後,所行之事,常人便難以理解。過程不重要,穿粗布也好,甲冑也罷,能扛能打,且能扛打到最後才行。世人只看一件事的結果,而這,方才是最重要的。」
陳夏撇撇嘴。
同時。
宮武宴的細節,都以書信的方式,寄給了衡陽宗師。
窗外梅映雪,屋內燭火深。
泛紅的燈火之光,映照在李衡陽的臉上。
他望著書信上遒勁之字,眉眼浮現了欣慰之情。
「師父。」
江靈珠便立在其身後問:「阿寧師姐,此戰可有勝算?」
李衡陽不言,將書信放在燭火前,目睹其化作了風一吹便散的灰燼。
「有的。」
李衡陽望向窗外,風雪之中可見滿街紅綢喜慶盼新年,可見高台盛宴有人腥風血雨之中且要立於不敗之地。
他頓了頓,沉吟好久,便道:「沈如是晚歸,恐怕你師姐,在此之前已然知曉沈如是去做了什麼,因而會使出大羅之陣,只等入陣人了。」
江靈珠眸子一亮,火色在漆黑如墨的眼睛裡搖曳,似如黎明的破曉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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