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不疼,徒兒心裡高興。」
韓劍星笑的像個孩子。
劉安河側眸看來,眼神多了幾分陰森。
宮武宴的意外太多,多到讓他不痛快。
「你的腿……」
秦老欲言又止,萬分心疼地看著韓劍星的雙腿。
韓劍星笑著說:「是徒兒自己摔的,給師父丟臉了,還請師父責怪。」
說著,又行了一禮,作了長揖。
而這,讓師父老人家心疼到了極點,眼睛赤紅的,隱忍著萬分的沉痛。
韓劍星知曉劉安河在燕京學宮如日中天,比當年的地位還要更高更穩固。
與其讓秦老一把年紀還為他奔波,心生怒恨,不如藏起當年之事。
秦老咬緊了牙關。
徒兒沒說。
他也沒說。
只因說了沒用。
若要有用,就得有個漂亮的萬全之策才行。
秦老長嘆了口氣。
背過身,悄然擦拭著眼淚。
劉安河看見這樣的畫面,心底里的不痛快登時就煙消雲散,唇角勾起了淺淺的笑,猶若個得意洋洋的勝利者般。
他便喜歡這看虛偽師徒的痛苦之情。
從前如此,現在更如此。
沈寧踏高台,垂眸看了眼。
目光緩緩掃過劉安河,眸底多了些心意。
大宗師陪著她一起走到了盛宴之地,對著御座上的男子行禮。
沈寧屈膝跪地。
至於大宗師。
以他的身份地位,讓他作揖彎腰,就已是莫大的震撼了。
旁側,陰影加重,男子行禮帶著風。
「砰。」
他撩袍。
他屈膝。
他和心愛的女人,一同跪在痛恨多年的皇帝面前,如那忠誠的殿下之臣。
沈寧瞳眸微縮,側目看去,眼底涌動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心口一陣陣的發顫。
疼痛感傳到了指尖。
十指連心,也不過如是。
男子跪地,脊背依舊直。
他側頭,對著沈寧笑。
「沈某說了,婦唱夫隨,便一世都是婦唱夫隨。」
於是,他轉過身面朝皇帝兩手拱起道:「沈將軍未婚夫,沈雲,叩見陛下,叩謝陛下之賜婚。」
元和皇帝的喜意和高興都寫在臉上。
這滿座群臣,驚了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