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酒湯來啦。」
採蓮捧著熱乎的湯進來。
沈如是接過湯餵給沈寧。
沈修白兩手環胸,懶懶地靠在一側,「四哥眼裡倒是有活——」
「五弟謬讚了。」沈如是一面餵湯,一面道。
採蓮左看看,右看看,酸楚的感覺從喉嚨湧上來,紅了一雙眼睛,連帶著鼻頭都紅了一大片。
「小丫頭片子,大好的日子哭什麼?」沈修白遞了個帕子過來。
採蓮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好久沒這般過年了。」
去歲年初,主僕兩人在顧府相依為命。
寒冬臘月,為謀生計,過年之時都不願休息。
小姐一貫是要強的人,不管是閨閣小姐,還是嫁做人婦,亦或是休夫回家,她的要強都未曾改變過。
彼時採蓮委屈落淚,沈寧為她擦去眼淚說:「這天下多是苦寒人,並不是所有人都在新歲時分安享快樂,也有迎著風雪趕路之人。年年歲歲都不一樣,把日子過好,把路走好,就是好的。」
採蓮半懵半懂,自幼伺候小姐,便亦師亦友。
許多大大小小的道理都是小姐告訴她的。
好似不管什麼時候,天塌下來了,小姐也會安然走好自己的路。
而這清幽堂滿屋的人聞聲,俱都沉默了。
正如採蓮所說,沈家,好久沒有聚在一起過年了。
若是沈家三子還在,就更是團圓了。
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團圓美好?
都是苦行之人罷了,起碼他們這些世家子弟還享過福。
離開過上京城的人,都知曉百姓們生活在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而大燕的每個角落,都有著麒麟之志,存活在大燕子民的腦子裡,是他們憧憬的未來和希望。
……
沈如是把湯餵給沈寧,讓沈寧安心睡下。
兄長們和大宗師都已離開了清幽堂。
採蓮便忙活著給小姐擦拭身子,重新上藥。
每回看到傷口, 眼睛便會紅腫一圈。
清幽堂外,沈驚風忽而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大宗師問道:「沈尊,你見過狗嗎?像這雪一樣白,毛茸茸的,半人高,煞是威風。」
大宗師微微一愣,沈家諸子都疑惑不解地看向了說著莫名其妙之話的沈驚風。
沈驚風則滿臉凝重地繼而道:
「那狗,是北淵王府的,其名為大白,狗模狗樣的,像極了那北淵王,不得不說,有其主,必有其狗,每日動輒溜到沈家的清幽堂,慣會討小寧和青衫的開心。那狗固然不好,但比起北淵王卻較為討喜,沈尊,你說是嗎?」
沈鈺幾個傻眼了,頭一回見長兄說這麼多話,字裡行間還充斥著一股怪味,仿佛在意味深長地暗指些什麼東西。
沈大宗師還沒回答,就見沈國山身邊的人來請了。
老將軍聽聞沈尊進了府,便將大宗師和幾個兒子都喊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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