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站在府門前,雙手貼合行禮,端的是虔誠真摯。
「晚輩沈寧,來給定國公、燕老太君拜年了。」
「沈將軍,你回去吧。」
守門的甲冑護衛站立在森白的石獅旁側。
沈寧佇立不動,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像一座固化的雕塑。
「沈將軍……你……」
「晚輩沈寧,來給定國公和燕老太君拜年。」
沈寧拔高聲音打斷了國公府守衛的話。
「嘎吱——」
朱紅色雙門打開。
雲輓歌、雲初姐弟二人扶著燕老太君出現。
燕老太君頭髮雪白,拄著一桿拐杖,面龐蒼老毫無血色,不怒自威的一雙眼就那樣看著沈寧,半晌都是默不作聲的,四周的風似是感到發憷也寂無聲。
「燕老太君。」
沈寧和兄長們共同作揖。
「沈寧,你來這裡做什麼?」
雲初瞪著眼睛說:「我們要去看二爺了,你要跟著一起去嗎?罷了,你怕是不想看到他吧。」
沈寧抿唇不語。
馬夫牽著馬車,停在了府門前。
燕老太君腳步虛浮不見當年巾幗之勇,周身的氣勢磅礴有威壓,讓人在廣袤之地也能夠感受到無盡的逼仄壓迫感。
與沈寧擦肩而過之時,她停下了腳步。
「沈將軍這身衣裳,當真是好看。」
她凝視沈寧許久,眸底倒映著鮮艷的紅,留下了一番意味深長的話,才在孫子孫女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前往刑部。
「小寧。」沈修白憂心忡忡。
「沒事。」
沈寧笑著說。
「……」
刑部大牢。
邵尚望見燕老太君,頗有幾分敬重。
「老太君,天寒地凍的,應當多穿幾件禦寒的衣裳才是。」
「無妨。」燕老太君笑了笑,「老身年輕之時,敢在臘月摸著冰河去突襲敵營,如今半隻腳踩進棺材板,老身若不肯死,那閻羅殿的人可不敢來招惹。」
邵尚書欲言又止。
冰河一戰,燕老太君身懷有孕。
據說是個女孩。
年輕的燕老太君喜歡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