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餓嗎?」
「皇兄不餓。」
三皇子不可置信地看著燕月璃。
他以為,燕月璃對自己是無比的憎恨。
竟沒想到,她有這般的柔情。
「月璃。」
三皇子紅著眼,手穿過牢籠鐵欄,想要捋順燕月璃鬢邊的發,眼角餘光瞥見自己髒污的手,卻是瑟瑟地收回。
「你能來看皇兄,皇兄很高興。」三皇子顫聲說:「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皇兄了。」
「怎麼會?」燕月璃笑。
三皇子心動不止,眼裡是暗潮湧動般浮來的狂熱和偏執的占有欲。
他深吸了口氣,定定地望著近在咫尺一門之隔的燕月璃,壓低了聲說:「月璃,等皇兄出去,皇兄定會厚愛於你。你若從前就這般,皇兄定不會百般欺你,費盡心思去靠近你。」
「皇兄,可是在怪月璃?」燕月璃水霧盈盈的眸頗有些惱地看向他。
「咳,咳咳咳。」病體纏身的她,一惱,便要咳嗽。
這一咳,三皇子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給自己的臉龐來幾巴掌才是。
「不,不怪月璃,皇兄怪自己,用錯了心思,沒能早了解月璃的心意,還以為月璃與那沈寧是一道的。」
「皇兄適才說,出來?皇兄鋃鐺入獄,鹿台之變已驚全國,怎還能出來?」燕月璃詫然。
三皇子一笑,湊近了燕月璃,彼此隔著牢門鼻息炙熱在皮膚間。
他低聲說:「偷梁換柱,瞞天過海,世人只要三皇子死,但誰是三皇子,是父皇說了算。父皇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死的。」
「月璃。」
「等我出去,我定把沈寧碎屍萬段,我沈家九族盡滅。」
「皇兄出去,定會好好疼愛你,你可是皇兄最喜愛的妹妹。」
三皇子卻未發現,燕月璃的眼神,漸漸冰冷。
她低垂著睫翼往下看,「皇兄,還有人會幫你嗎?我怕沈家知曉偷梁換柱之事便從中作梗,你也知道,沈府一家的榆木腦袋,咳,咳咳咳……」
燕月璃以拳抵唇,輕咳了兩聲。
「多是趨炎附勢之人,牆倒萬人捶,哪還有人敢在這時為我出頭,也就只有父皇了。」
「月璃,你別擔心,日後我不做皇子了,我做你夫婿。」
「月璃,你笑什麼?」
三皇子一愣,疑惑不解地望著忽而生笑的燕月璃。
「笑皇兄痴人做夢,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燕月璃在三皇子滿面驚色之中往後退了幾步。
她看向大牢里的皇兄,搖搖頭。
「日後,我自會有我的駙馬,就不勞煩皇兄你了。」
三皇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