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回絕下九皇子。」
沈如玉的笑模樣盡收,神情有些複雜,眼下一片青灰色,可見昨夜未曾好眠。
「如玉,昨晚,你和三叔吵架了?」沈從武原是不想問的,而今聽到九皇子,再想到沈寧再次鎮得住場,便問出了聲,「九皇子昨夜在府邸外站了一晚,今早,上京城都在傳這件事,不過傳的人也不多,三皇子那事才引人注目。」
「嗯,我昨晚遣人去與他說了,但他就是不肯離去。」
沈如玉懊惱,巴巴地看著沈寧。
「你想好了?」沈寧放下了湯碗,「那便永無回頭路了。」
「想好了。」沈如玉扯著唇勉強地笑,「既非良緣,何必強求?這樣一來,蘭貴妃也有由頭斷了這一樁婚事,說我傲慢無禮,她樂得歡愉,沈家不必攀附皇家,日後我也不用看蘭貴妃的冷眼,何樂而不為呢?」
「如玉,感情之事確實不強求。」沈從武苦口婆心的像是個老大爺,「但九皇子對你之心,日月可鑑,他一個皇子,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錯了,若你心如磐石,若你們情投意合,定能有個好歸宿的。」
沈如玉若能順勢嫁給九皇子,相對來說多了一份保障。
他這個做堂兄的,看得也放心。
「從武阿兄,若真要婚嫁,我不是嫁他一人,是嫁給皇家,做皇家的人。」
沈如玉扭頭反問:「試問從武阿兄,聖上忌諱功高震主,若看我不痛快,九皇子可能為了我去忤逆他的父親也就是當今聖上?」
從武沉默。
沈如玉再問:「蘭貴妃是他的生身母親,雖不如楚皇后母儀天下,但她若以死相逼,要九皇子納妾,要我深陷水火,他可能護我周全,冷眼看著母親去死?」
從武再沉默。
沈如玉三問堂兄:「阿兄,我問你,當我吃不起飯,當我身陷囹圄,當我九死一生,這情投意合所謂好歸宿,可能救我半分?不能。」
她不等沈從武作答就自己給出了答案。
沈從武長嘆了幾口氣。
最鬱悶的事,他讀了多少年的書,竟找不出反駁沈如玉的話語,甚至還隱隱有所贊同。
他看了看沈如玉,又看了看沈寧,笑道:「行,行,你們都是巾幗不讓鬚眉的能人,阿兄聽你們的。」
沈如玉咧著嘴笑了,把苦澀藏在心底的最深處。
大道理是一回事,心緒又是另一回事。
遏制悸動和欲望,如同扼殺人的天性,哪能是說幾句話的事。
……
沈府外,前往皇宮的馬車備好,三皇子由元和帝親自斬首之事,為最要緊的事,文武百官和家眷以及城中的部分百姓都會出現,親自目睹天子斬首親兒之事。
九皇子燕長臨在沈府門外冷得瑟瑟發抖,沈家送來的大氅和爐子都被他拒絕了,這一夜,他不死心。
白雪覆在他的發梢和眼睫,過了許久便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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