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奈何世事終究不能兩全
「你又何嘗不是,護了他一生。」
沈國雄的眼裡有淚,微笑地看著沈國山。
沈國海許是喊累了,躺在床上,兩眼無神漸而渙散失焦距,疲憊到呼吸聲很重很深,眼尾有淚珠偶爾流出,如在乾涸荒漠的絕望死魚。
「大哥,二哥,你們來了。」
又好似「迴光返照」,間接性清醒。
他笑著看向兩位兄長。
「來了,怎麼都不說一聲,我去給你們沏茶。」
他一面碎碎念,一面掙扎著起身。
「大哥,你酷愛年份久些的君子茶,都是我親手曬的,定符合你的口味。」
「二哥,我知你喜酒,但喝酒傷身,你深受父親器重,常年在外征戰,少喝些酒。你還有一大家子要養,可不能倒下。」
他像是無比清醒在人生之中某一個時間段,吐字清晰,條理分明。
與平日裡的糊塗模樣,倒是截然不同。
就像是回到了年少時。
沈國山的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他怕沈國海熬不下去了。
有些事。
有些真相,哪怕被歲月流年掩埋,他還是想親口道出,說與沈國海聽。
「國海……」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喟然嘆息時便醞釀著措辭。
怎樣的辯解都顯得蒼白。
唯有將原本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道出,才算是公正。
「國海。」
他又喊了一聲。
沈國海看向他。
「二哥,你怎麼,有這麼多白頭髮了?是不是行軍很累?」
「聽說你想娶鄭家的姑娘,鄭家是高門大戶,武學造詣很強,二哥是在擔心吧?雖然我不喜歡鄭薔薇,但她待你很好,二哥莫要負了她。」
兩位兄長聽得此話,便能明白,沈國海偶爾的清醒還停留在尚未成婚的少年時期。
那時,他鬱郁不得志,不喜與兩位兄長說話,厭惡都寫在了臉上。
卻不曾想到,年少心底里的話,會在白髮蒼蒼的晚年之際,以這樣的方式道出。
「好。」沈國山說:「聽你的。」
「二哥何時,這般聽話了?」
沈國海笑著說:「你倒是搞笑,該不會是心懷有愧吧,不過你確實該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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