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餘下半生恐怕都不能釋懷了。
元和皇帝則繼續說：「北疆戰事，死一些刁民換我大燕王朝的榮光不算什麼。」
「皇上這話，臣妾就不懂了，還請皇上明示。」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這沈寧，朕終究高看了她一等，千防萬防，就怕她會發現出不對勁，放下北疆，轉道東行，而今看來，蠢材一個。」
一個黃毛丫頭，豈能斗過他？
他與父皇斗，與天下斗。
不過一個沈寧。
「這個消息，朕定要分享之。」
元和皇帝深夜離開了皇后寢宮。
楚皇后眼神黯淡，殺氣四溢。
旁人不知，她還能不知嗎？
元和皇帝的深宮密室里，定是養著個妖精，讓九五之尊魂牽夢繞，幾次三番從她的床榻邊離開，深夜前去。
「父皇。」
密室昏暗，大笑之聲響起。
「這沈寧啊，終究是無能沒用啊，你該不會覺得她能發現其中奧義吧？」
「父皇，你不知道啊，沈寧不知，你也猜不到嗎？」
「沈寧自以為是，以為是自己誅太子，其實不知道，是朕要先太子去死的。父皇，你說，我和你多像啊，都是冷血無情的人，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會放過。父皇，你當初，也想殺了我吧。」
「………」
太子之事，是他拋出去的。
再查下去，定然會暴露他的。
索性就讓太子結案了，可以把一切罪過都推給太子。
他這個當老子的就能高枕無憂了。
順帶測試一下沈寧的忠誠度罷了。
而且，太子知道的太多了。
明岳帝驚恐地看著元和皇帝。
這樣的一個人，好陌生，好可怕。
囚禁父親，斷手足前程，奪大燕帝位，還親手葬送兒子的一生。
「父皇，別忘了，我是你教的，是你告訴我，什麼父子之情，什麼融於骨血，通通都是騙人的。只有實力，至高無上。」
元和皇帝大笑，「東境、北疆，都要亡了，父皇，都要亡了。」
明岳帝痛心疾首。
……
段芸芸的軍營里，副將營帳發出了如狼般的嚎叫聲。
「段將軍，羅副將又開始了。」有屬下單膝跪地稟報導：「要怎麼辦？」
「又發病了？」
段芸芸放下軍務，進了副將營帳。
「啊啊啊！」
羅剎兩眼血紅，雙手捂著腹部，在地上痛苦地扭曲挪動著，宛若將死之人在竭力地求生而不得。
第410章 想要他，在安邦定國時
羅剎在地上像是瀕臨絕望的野獸那樣嚎叫。
段芸芸垂眸看向她。
身後，乍然出幾許微暗的光。
「真是個可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