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風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就見沈從武操心著急得像是一個老父親,憂心忡忡,上下仔細看了看燕雲澈,擔心道:「沈尊啊,你這身子可吃得消?著涼了吧?我偷偷讓你嫂子給你做了暖手爐,等等你就帶在身上,小廚房也給你備了薑湯,驅驅寒,姜是去了皮的,還放了些紅糖,好喝得很。還有啊,你要不要再披一件大氅,你若是病了,小寧回來定是饒不了我,畢竟我也是沈家長孫,肩有重責,就怕她唯我是問。」
「多謝從武大哥的關心。」
「客氣了客氣了,一家人,不說見外的話。可還能走動,需要我背你過去嗎?」
「方才服了藥,身子鬆快多了,能走。」
「那我扶著你點,別摔了。」
「………」
沈驚風聽著這倆人的對話,整張臉在剎那間就黑沉了下去,瞧著那沈從武殷勤關懷的樣子,嘴角猛抽,只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他這個親大哥還沒關心兩句,這位堂長兄倒是熱切。
沈從武一面走,還一面說:「你也別怪驚風,他一貫是個榆木腦袋,不知會關心人的。以後在沈府,有什麼事,你就跟我說,別見外。」
「嗯, 好。」
沈驚風聞聲,風中凌亂,腦子裡甚至有片刻的疑惑。
這燕雲澈究竟是阿寧的枕邊人,還是他沈從武的?
三人一行,到了堂屋後,還有沈如玉、沈老夫人鄭薔薇等——
春暖花開之際,沈國海還披著厚實的大氅,身子虛弱得很。
當燕雲澈步入堂屋,沈國海冷的打了個噴嚏。
他聽聞燕雲澈的身子又差了。
沈國海頗有幾分同病相憐之感。
雖說差了輩分,他也希望燕雲澈身子利索爽快,但不排斥某種可能,他和燕雲澈興許會攜手與共黃泉,想到這裡,沈國海看燕雲澈的眼神溫和了幾分,不知道的,還以為燕雲澈是他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呢。
「沈尊,來,坐這。」沈國海說:「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國海,你離沈尊遠些,你身子不好。」可別被凍死了。
沈國海搖搖頭,目光一直盯著燕雲澈,「身子固然冷,看見沈尊,老夫心裡暖和。」
「………」沈驚風只覺得,這一個兩個怪異得。
沈國山都覺得頭皮發麻了。
沈國祥沒眼去看那三弟,看似正常了,又好似更不正常了。
他這三弟,一生都沒個健全的腦子。
沈國山給了個眼神,侍衛就去合上了門,便走了出去。
屋子裡的都是一家子人。
沈國祥看了眼沈國山,而後環顧四周,則說:「今日聖上之意,諸位應該都有所耳聞了,現下需要應對之策,我們沈家不能被他這麼欺負,小寧在外做馬前卒,去時軍令狀,不得凱旋,實難咽下這口氣。」
沈如玉兩手緊握,點頭道:「這件事,對阿姐太不公了。」
她有著和九皇子的婚約,按理來說,先前上元宴後就該成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