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心照不宣,內心有著擔心都未曾說出來,只希望這次皇權之爭後,沈家還能完好如初,安然照舊。
……
公孫垣和老王爺繼續的審查之下,蕭御交代了幾處有用的東西。
譬如怎麼與元和皇帝取得聯繫,元和皇帝做事很謹慎,但智者千慮尚有一失,蕭御亦是個聰明的,留了一手,而今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體面。
王府的人,循著蕭御所說,找到了龍袍一角,那是元和皇帝為證誠心而撕下來的。
「這一角龍袍,是否能夠證明?」在沈寧的引薦之下,一同加入此番商議之事的君光耀著急問道。
屋子裡闃然無聲,眾人俱都靜默。
「按理來說,是能夠作為證據的。」東方寒說。
「如若皇上之前在撕下龍袍的時候,讓史官多記兩筆,說遭遇了賊人,撕帝王龍袍,手段下作呢?」沈鈺反問。
老王爺點點頭:「不僅如此,他當初有心提兩嘴,這證據,就不攻自破了,不像證據,反倒像是污衊。」
證據呈堂,若要將人治罪,就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哪怕是能夠指向真相的證據,也需要是在律令範疇之內絕對符合公正二字的情況下。
公孫垣贊同:「譬如東京戰報回京之日,段千溯拿走了皇帝御用的毛筆,和這龍袍是差不多的道理。取證之艱,難如登天,取證之後,皇權博弈,更是血雨腥風,死傷無數,但不得不這麼做,為了大燕的子子孫孫,為了千秋後代。大燕的龍椅之上,必須要有個明君。如若蕭御、段千溯還有皇室的人願意出來證明皇帝所為,並且找到仙藥,就好了。此外,還需要有跟他抗衡的實力,瘦死的駱駝尚且比馬他,更何況他久居帝位養兵多時呢。」
提及元和皇帝相關,屋子裡的氛圍都很凝重,如有愁雲浮於上端揮之不去。
「沈將軍。」
公孫垣側目,滿面深沉,語氣敬重道:「接下來,你是如何打算的?」
「垣老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想。皇權一旦更迭起了衝突,證據只需要六分就行。」
「皇室之人,亦有忠心者,能夠找到人證明。」
沈寧眸光一閃,「我倒是想起了一人,若所猜測的情況屬實,還能為我們證明,那就再好不過了。」
「將軍的意思是……」李蘅樣接過話茬,「魏、春、生?」
「是他。」沈寧微笑:「若他當真與虎謀皮,是為了報當年亡妻之仇,那也該到他現身的時候了。」
根據鄭好好所知, 蕭副城主當年於長街偶遇了魏春生夫婦,見夫婦來人治病救人,年輕的魏夫人不施粉黛,足以傾城,真真應了那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一身素雅也能有著翛然出塵的曇花色,如驚鴻一瞥,一眼萬年,驚艷了蕭副城主許久。從此心猿意馬,茶飯不予,滿腦都是魏夫人,後院如雲的妻妾也覺得索然無味。
不久後,心生一計,去了城主府引魏家夫婦進城。
蕭副城主正值壯年,幾次三番去找魏夫人,許下錢財萬貫,珠寶無數,但魏夫人都不為所動。
自古得不到的,最是抓心撓肺,日思夜想。
直到有一日趁魏老先生外出治病救人,試圖逼魏夫人就犯。
哪知魏夫人誓死不從,逼迫之下,剛烈自戕……
而這件事被蕭副城主隱了下去,城中並無多少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