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賀家祖墳位於金都周邊的修縣,車程也不過兩日左右,明華的屍身才得以好好保存。
賀元與王良一行扶棺去往修縣,臨行前梅氏帶著古氏前來送行。
官道口,兩波人對立僵持。
「您可是連祖墳也不讓我娘進了。」賀元站於棺前,她瘦的似一陣風也能颳了去,偏又作出一臉兇悍,看上去色厲內荏,像極紙糊的老虎。
見她如此作態,梅氏用力掐了把身側攙她的丫鬟的手,才壓下口氣,緩了神情:「元元你這丫頭!我雖對你娘有怨,可怎會你娘去後還放不下。」
賀元不信,她已曉得梅氏裝病讓古氏侍疾一事,張口就想說。古氏卻搶先道:「郡主,母親年紀大了,嘴上是那般說,可心裡卻是另想,您也曉得,若母親真不願,我又怎會一連來了長公主府多日。」
那日弔唁後,古氏幾乎日日前來幫徐嬤嬤處理喪事。
賀元這才緩了臉色,對著梅氏行了家禮。
梅氏面上也柔和起,她囑咐賀元:「你到了那,好好與你爹說會兒話,還有你祖父,」又嘆氣:「你娘這些年不易。」
賀元眼睛一紅,澀然道:「我曉得。」
等道完臨行言,梅氏回了自家馬車,她才對古氏不甘心道:「那等盪|婦,竟讓入了祖墳。」
可這哪有法子,無論是因皇權、還是因名聲,對明華不滿至痛恨的梅氏也只能走這麼一遭。何況宮裡的賀珍還得靠著長公主府遺留的勢力妄圖後位,梅氏豈不唯有屈服。
古氏正為梅氏敲著腿,聽此不敢應聲。
而長公主府這一眾車馬加快了速度朝官道行去,馬車便有些顛簸。
賀元早打發丫鬟嬤嬤去了另一輛馬車,這一顛就受了驚,她掀開車窗讓車夫去喚前方騎馬的王良。
當車簾被掀開,王良見的就是縮在角落裡的賀元。等他進來,賀元立時靠了過去。
「我不是讓你睡會兒嘛。」王良說道,他指尖划過賀元眼下的暗沉。自明華去後,賀元又是哭泣不停,又是日日失眠,如今滿臉都是疲憊,也幸得她生得好,這般折騰也經得住。
「哪裡睡得著,一閉眼就是娘。」賀元說起話來都沒甚力氣,她如沒了骨頭般整個人依在王良身上。
軟香玉在側,王良卻突道:「那年岳父去時你可也是這般。」他這話真是哪壺不提提哪壺。要往常,賀元早嬌聲斥去,如今對他倒軟的不行,沒半分脾氣,只開口問他:「哪般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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