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側過身,著迷似的深情看她,「表姐,你不是水性,你是不長性。」
他伸出手,輕輕一按賀元的肚子,他笑,「我是你,我得殺了他。」
袖口的手一松,賀元站在那,哭腔湧上,「你非得提那事,難不成你還能比我更難受。」
她哭得楚楚動人,哭得阮玉完全轉了身。
「你要記掛著子嗣,你生你的庶子去。」她連哭帶鬧。
阮玉輕嘆,伸手將她一把抱進懷,他不說話,繼續往殿外走。
賀元的手勾著他的脖頸,她哭腔轉小,「你怎麼就是不信,我早不歡喜阮三。」
歡喜不歡喜是一回事,可自小長大的青梅竹馬情誼卻是另一回事。
她不歡喜他,卻不能恨他入骨。
看著阮嘉,還會想起他,一想,又恨又是憐憫。
阮玉走至殿外的香囊面前,才開口:「我要的東西,可不是你為了誰討好我才給的。」
賀元靠在他的胸膛上,應道:「下次再給你繡。」
她臉上還帶著哭過的微紅,阮玉看不見的角度里,她的神情漸漸膩煩。
阮玉輕嗤,「算了,你又繡的手疼,找我哭。」
他說著話,卻鬆開一隻手,將那香囊撿起,緊緊捏在手上。
阮玉抱著賀元去了外殿。
兩人這般親密也不是頭次,周遭佇立的宮仆依舊低垂著頭。
案桌上布滿了奏摺。
阮玉將賀元往椅旁一放,就坐下批折。賀元無趣的很,又不想開口說出殿惹阮玉再鬧不可開交。
她一瞥硯台,乖巧走去做起了紅袖添香。
阮玉抬頭就看見,他美滋滋道:「表姐要是每日如此,我批折時辰都會快些。」
賀元嗔他,「做夢呢。」
她磨了幾轉,就嫌乏味,手上還蹭了不少墨點兒。
阮玉正看折,就聽見響動,曉得賀元走至身旁。賀元將手上的墨往阮玉臉上蹭,嬌道:「我不愛呆這兒。」
那摺子卻一眼盡收。
賀元一把奪去,氣急敗壞道:「朝里可是沒了事,盡嚼舌根。」
阮玉將她按在腿上,哄她,「這些言官就是這般惹人嫌。」
那上折的言官寫得明明白白,「再嫁婦為後,史上也不是沒有,我朝開明,自是無礙。可那賀氏德行不好,惹上幾波官司不說,更不守婦道。皇上您納寵玩玩可以,當皇后啊,羞死人啦。」
賀元一撇嘴,又翻了幾折,大同小異,俱拿了她未明媒正娶就入主宮中,與阮玉行如偷情的好上說事。
她看得惱怒,怪起阮玉,「這都是你惹得事。」
阮玉不吭聲。
賀元不饒他,她仰著臉嘲他,「阮玉,你說你是不是自找苦吃。」
他們好上那段時日,阮玉當她寵兒般作弄,從不管流言,任宮裡傳出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