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停了下來,「我不信。」
賀元不再看他,「你信與不信又如何,如今我只厭你。」
王良的背影似乎一僵,他繼續拽著韁繩往前。
賀元卻是不甘心的看他,她拽著馬鞭,又狠狠幾鞭落下,他的背滲出了血,「王良,你記住,你是欠我的。」
自見到他,賀元就想做的事終於做了。
王良一聲不吭。
賀元用盡了力又打去,她聲音發恨,「阮七都不敢迫我,你是個什麼東西。」
她終於能將那日的事說出。
那事後,她見著王良都有些怕。
賀元一想,都恨極了他。
他好歹寵了她七年,怎麼能做出那般畜生不如的事。
王良終於發出輕微的聲響。
他似乎終於說出心裡的話,「你一直瞧不上我。」
賀元憤恨的臉上差點氣笑,她是怎麼會以為他清高如竹,風光凜月。
她素來高高在上,瞧不起許多人,包括那宮中的帝王阮玉。
可是,從來未有過王良。
她不再打他,她聲音極輕,「是,我瞧不起你。」
「你不過是寒門出身,沒了我娘誰會正眼看你。」
「當時嫁給你,可不正是看你好拿捏呢。」
賀元語調冰涼。
王良終於停下,他轉來的面容早滲出許多汗。
那是被賀元鞭打強忍出的疼痛,他依舊溫和笑著,「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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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一回宮,殿內,阮玉早早等著賀元。
他歡喜極了賀元這身胡服。
賀元卻神情懨懨,她仔仔細細看著阮玉,仿佛有話想說。
阮玉不解,緊緊挨著她,「你不是一回來就要沐浴,我陪你呀。」
賀元一手拍去,沒好氣道:「你腦中盡想那事,真是討人厭。」
阮玉委屈不行,「我只是幫你沐浴,你盡要瞎想。」
他這一眼看穿的說辭賀元都懶得拆穿。
賀元把玩著他腰間繫著的醜陋香囊,輕描淡寫道:「什麼是瞧不起呢。」
阮玉一頓,他唇角勾笑,「大抵是你對未登帝位時的我吧。」
賀元臉色就有些難看。
阮玉卻笑道:「我都不知曉身為皇帝的我,表姐你瞧不瞧得上呢。」
賀元一拍他,懶得再聽他胡說,「真煩,陪我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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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幾瞬,秋意愈濃。
賀元的生辰就要到了。
賀元難得不歡喜,她晚起後看著丫鬟們發起了愁,「一到二十五,仿佛徹底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