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不滿,「我不想你記著他。」
連一點點憎恨都不要給他,將他視作無物。
「那我呢,你要報復我嗎。」
阮玉想起去年他做的事,他親昵問道。
賀元自來記仇,此時她卻搖了搖頭,她膩在他的懷裡,「我現在歡喜你,當然不計較。」
她又得意洋洋,「你那時,不就是想讓我記著你。」
那般瘋子行徑,也只得阮玉做出。
「你呀,就是太歡喜我。」賀元說出此話,絲毫不臉紅。
阮玉笑得不行,輕咬一口她高昂的下巴,「是,你說得對。」
她就像幼童,厭憎時一眼都不會看他。歡喜他時就歡喜到了心尖,此時還纏著阮玉問,「你那時為何送我一個空盒。」
絲毫不記得去年被驚嚇的模樣。
阮玉真是歡喜她。
他仿佛才想起那個盒子,輕輕「哦」了聲,不在意道:「就是逗逗你。」
賀元自是回他含嗔的眼風。
·
宮宴擺在承珠殿。
滿目宮燈,仙娥玉兔。
殿中宴請的都為宗室,諸王回了封地,殿裡也冷清許。
阮氏,一向子脈不豐。
賀元依舊與阮玉共坐,那周妃並未依著規矩為她再設座次。
一年坐了幾回,賀元早就不懼。
就如殿下那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親戚面容,他們的神情從輕蔑變為小意討好,賀元都已看膩。
宴開時,許久未見的樂安上前敬酒。
她故作打量,對著賀元笑道:「除夕元妹也是這般,總覺得哪裡不一樣。」
明明所有人都曉得緣由,她卻偏偏要戳破。
阮玉掃她一眼,「樂安,下去吧。」
連她的酒也懶得喝。
賀元接了她的酒,她輕抿一口,輕嗤,「不像你,從除夕到現在,依舊討人嫌。」
樂安恨她一眼,就往下走。
阮玉輕笑,「你理她做甚。」
賀元懶懶散散瞥他一眼,「要你管。」
樂安到底將阮玉一併牽連,惹了賀元的不滿。
案桌遮擋下,阮玉廣袖裡手一把抓住賀元,「你氣什麼。」
礙於台下諸雙目光,賀元不得甩開他。
她面上作出無事,案桌下,一把回掐著他的手,應道:「你自個兒明白。」
阮玉從不知曉疼,只當貓爪逗樂,他裝傻,「我可不明白。」
賀元眼風掃去,哼道:「你少惹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