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嘆口氣,「擔心皇后嗎。」
皇后一出,劉安猛地往地上磕去,連磕幾個響頭。
他帶著嗚咽聲,「是奴才的錯,奴才仗著昔日情分,屢屢讓您寒心。」
阮玉默不作聲。
劉安老淚橫流,「淮安王一事,奴才不知分寸欲弄假成真,您饒奴才一命。賀容一事,您本只望郡主脫離賀家,可奴才卻誘哄賀容行刺。屢屢幾番,您還允奴才活著,奴才真是。」
阮玉站起身,「劉安,朕說了,以後別出現在朕面前。」
劉安頹然點頭,一身的精神也被抽盡了似的,「奴才早該明白您的心思,與其受世家牽制,這般皇后才是您所想要。」
阮玉靜靜站了好會兒,才往裡走。
溫泉在殿後,阮玉去時,正看著賀元奶皮子般的膚色泡的發紅。
他伸手要拉她起來,賀元拍開他手,嬌容帶氣,「說了不想見你,你怎麼不聽。」
阮玉立時伏小做低,撒嬌道:「我想見你嘛。」
這般,賀元才理了他。
他將她進懷裡,裹了袍子,手一摸賀元發紅的臉,「怎麼泡的還有些涼。」
賀元咬他一口,「我哪裡知道,趕緊抱我進去,難不成你要冷壞我。」
晚間歡好,賀元卻是格外配合。
不鬧也不哭。
到最後,她哭了一聲,「阮玉,疼。」
阮玉放緩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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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金都,賀元幾乎是迫不及待要見了阮嘉。
阮嘉一去郡主府,歡喜的不行。
就看著裹得像糰子的賀元看著他發愣。
阮嘉歡喜賀元如此模樣,他膩在她身上也暖和許多。
賀元一下一下撫著他的頭,嗓音柔和道:「嘉兒,你會不會一直聽姑姑的話,不騙我。」
她音調清甜,阮嘉聽著仿佛喝了蜜。整個人都醉醺醺起來。他激動的不行,舉起手要發誓,「嘉兒都聽姑姑的!」
他眼圈發紅,「只要姑姑永遠都要嘉兒。」
賀元的手按下他舉起來的古怪姿勢,她說:「會的。」。
他雖然早熟,卻看不懂賀元面色複雜。
賀元微嘆口氣,「等你大了也要這般。」
阮嘉每每想起,不知為何,心中總是有些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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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一過,初春已至,賀元婚期將近。
她的事多了起來,已許久未去學府。
再去時,依舊是竹屋小池。
那橋盼不少嫩葉探出頭,池畔剛化了凍,幾尾鯉魚正游得歡暢。
竹屋內有人彈著七弦琴,曲調沉重,悶聲悶氣。
賀元坐了好會兒,韓方才從裡面走來。
韓方一眼看見她,幕笠未戴,面容盡收。
明明才過冬,賀元就已經春衫薄,只在外披了薄斗篷。
此時正是萬物初開之春,賀元卻早已千嬌百媚,正得盛開。
他緩緩垂下眸,不由想到第一次見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