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搖七不知什麼原因,突然笑了。
她在這地方的身體,普通極了,還是個沒張開的小孩模樣,陌生,且沒有絲毫的魅力,但是阿霧的心臟「砰砰」亂跳,好像完全不聽他的控制了。
他仿佛見到了真正的白搖七笑的模樣。
白搖七把他按在石凳上坐下,自己坐在桌子上,借著從房內拿來的藥具,極其乾脆地挑開了他的傷口。
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阿霧抖了下。
「疼?」白搖七抬頭。
本以為是含情脈脈地包紮……阿霧搖搖頭,發現自己想偏了,心中有難以名狀的失落,但是很認真地搖頭:「沒,只是有點麻癢。」
白搖七不會包紮傷口,或者說,她沒與受傷需要包紮的人相處過,阿霧自打初見,就像銅骨鐵皮似的,身上處處是傷口,卻不會在意。兩廂下來,她也就忽略了阿霧也會疼痛。
察覺到了白搖七的力道,阿霧說:「我沒事,其實是因為進了這樣的幻境,身體不適應的緣故。」
「嗯,真正的身體忍痛習慣了,」白搖七補充。
這一出就讓阿霧無話可接了。
他心中略有些委屈,這話是什麼意思呢?責怪他沒忍住嗎?可他已經道過歉了,他真的只是沒忍住,和白搖七在一起心神會不自覺地鬆懈,何況他確實……真正的身體忍耐痛苦才是習慣,而這場賭局中的幻象之身,還很新鮮。
「抱歉,」白搖七放緩了聲音,她說話沒有語氣,確實讓人誤會,方才那句,她其實是出於一種莫名其妙的……憐惜。
雖說因為神靈的緣故,她對他總會多看幾眼,兩人也曖昧難解,但實際上,她從來沒關心過阿霧這個人怎麼樣,經歷了怎樣痛苦的過往,她已經看過他的部分記憶,知道他的人生寫滿了慘痛,但她從未在意過,只在意他和神靈的牽扯。
白搖七端視著阿霧,好像第一次認識他,這麼一看,他與神靈其實沒有任何的相似。
她的眼神太奇怪了,阿霧心中忐忑:「你……海主,你說什麼?」
「我說過了,叫我搖七,」白搖七抬起手,一枚鮮紅的小刺被挑出來,她將其置在白色紗布上,然後用手一抹,阿霧的傷口竟然恢復如初。
然後她俯下身,在那傷口處,輕輕地映下一個吻。
阿霧躺在床上,夜很靜,白搖七就睡在隔壁的屋子裡,雖然聽不到她的呼吸聲,卻仿佛就和她躺在一起。他捂著自己的傷口,那裡已經痊癒,只留下一點唇齒相觸的酥麻感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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