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风信稚去咒术高专上学这件事,太宰治不是很情愿,但在五条悟应下他的要求之后也松口了。
他表面微笑,内心咬手绢。
要不是咒术高专里有他触及不到的东西,他能高薪聘请一级咒术师来一对一辅导稚君,才不想让稚君远赴东京(?)求学。
不想拆台的风信稚视线轻轻扫过太宰治,对他提出的走读要求并无不满。
横滨距离东京不过半小时的车程,来往交通很便利,每天往返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由于双方的配合各种事项都商谈得很快,不出半个小时,并不想继续和太宰治讨论的五条悟就准备走人了。
谈判这种事情就不应该由他来做,对于甲方的要求他基本是来者不拒,反正在他看起来没什么坏处就行。
咒术高专那些老家伙们的意见?
哦,不重要。
目送五条悟走出港黑总部的风信稚回头看了看表面一派淡定的太宰治,眸光细微地柔和下来。
刚才的谈论足以他看出很多事情。
比如说,整个咒术界都不如五条悟一个人来得重要。
“确实。没了五条悟的咒术界……”
缓慢放松下来的太宰治软软地缩在沙发上,鸢色的眼眸透过散乱的发丝安静地注视着风信稚。
“不堪一击。”
所以说,要是来的人不是五条悟,他早就把对方忽悠地找不着北了,哪还会妥协。
这个回答让风信稚稍微思索了一下,他看了看太宰治缩在沙发的动作,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被风信稚主动亲近的太宰治有点炸毛,他克制住内心那点轻微的不自在,像高冷却粘人的黑色.猫咪一样不着痕迹地往风信稚那边挪了挪,企图靠得更近。
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是亲子沟通的高光时刻。
风信稚自然不会介意这种事情,比起这个他更想弄清楚有没有针对五条悟的方案计划。
这份绝对武力的威胁既然存在,那么按理说就会有针对五条悟的特定布局。
“并没有哦。”
侧过视线看出了风信稚想法的太宰治指尖弯曲了一下,眼里映出了他和自己像极的侧颜,目光轻轻地流转了片刻。
他忍耐下想要去戳一戳的念头,耐心给风信稚讲解起来。
“五条悟是那种无解的绝对武力,足以碾压一切。”
一定程度上的阴谋都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不能说一定算计不到,只是代价肯定会高出承受范围。”
比方说启用绫辻行人。
启用这位异能力为无视时间、空间使人意外死亡的杀人侦探。
可这就像是动用核弹来对付核弹一样。
在意外死亡必定发生之前,五条悟就会杀死他要杀的所有人。
所以对付他的最佳策略是封印而非杀死,因为后者基本上不可能发生。
正当太宰治打算详细剖析应对策略的时候,风信稚忽然歪过脑袋向他凑近了几分,惹得太宰治不小心尾音一飘,暴露了内心细微的紧张。
凑得太近了。
“……稚君?”
风信稚盯着太宰治看了许久,像是在估量什么一样,指尖虚触着太宰治左眼上的绷带。
他鸢色的眼眸沁入了蜜柑色的暖光,声音带着几分好奇。
“早就想问了,为什么要缠住左眼?”
缠绷带没问题,但遮挡视线是什么原因?
明明稚君没有触碰到他,但太宰治却能感受到触及左眼的温热触感,激起了那一片肌肤的颤栗。
就像被人若有若无地触摸到了惯于隐藏、不为人所知的阴暗灵魂一样,极度羞耻却又忍不住顺从。
这种近距离的对视让太宰治眼神有些闪躲,但又好像害怕自己的举动不对一样,硬生生忍住了回避的反应。
风信稚眨了眨眼睛。
本来还好,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但是这个反应……
勾起了他性格中略微糟糕的一面。
他轻挑眉梢,一只手摁住太宰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反抗力道,另一只手开始灵活地拆卸太宰治左眼的绷带。
花容失色的太宰治一脸欲拒还迎,摆出一副难以反抗的娇花模样,恍若被暴风雨摧残到了瑟瑟发抖的地步。
风信稚看了看他左眼散乱的绷带,对太宰治含羞带怯的眼神表示了惊异。
……演得太过了,治先生。
戏精本精的太宰治丝毫不以为忤,力求凹出一个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娇弱人设。
风信稚:……
他直起身体看了半晌,还是没忍住一把拿过太宰治刚围上不久的红围巾盖在了他脸上。
不行,越看越像。
恕他无法想象自己露出这幅情态的模样。
被围巾遮住脸的太宰治刚想嘤嘤嘤地哼唧两声,会客室紧闭的大门就被敲响了。
这种暴躁的敲门声……
猜到是谁在敲门的太宰治脸上浮现出被打断美好亲子时光的委屈与不爽,不情不愿地整理了一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