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高专,校长办公室外走廊。
风信稚依靠在栏杆上,看着光线渐暗的天色,轻声告知电话那一边的太宰治自己要晚点回去这件事。
没办法,校长要单独约谈,总不能直接回绝。
“另外,咒术高专……嗯,至少里面的学生和老师是没有问题的。”
他并不排斥待在这个地方。
电话那一边的太宰治指尖微凉,低声应和了一声,心底莫名涌现出鹅子要被咒术高专抢走的危机感。
芜湖,仅仅不到一天居然就成功蛊惑稚君了吗?
太宰治内心恨不得死死地咬紧手绢,面上语气上却没有任何异样。
他若无其事地发问。
“这样啊,我记得好像每一届的学生都不多?”
让他来看看同学之中有哪些潜在的可疑对象。
风信稚耐心地回复了,心底知道太宰治想要了解什么但却没有拒绝。
资料信息。
就好像企图排除危险人物一样,治先生大概对出现在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进行过资料摸底。
过重的掌控欲有时候会与强烈的不安感画上等号。
至少,风信稚觉得对于这个太宰治而言,以上看法暂时是成立的。
以及,他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在努力克制自己过重的掌控欲,并没有停止而是那种小心翼翼到害怕被他发现的克制与收敛。
战战兢兢这个词汇本不应该和太宰治挂钩,但因为这个问题似乎产生了一丝联系。
风信稚低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掩盖了深藏眼底的轻轻喟叹。
因为在意,所以不敢触及。
同时,也无法放手。
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好了,并且其实也无所谓,太宰治不说,他就不问,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正如,他从不过问太宰治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一样。
他有得出一些模糊的猜测,但也不必特意去告知对方。
治先生,会不安的。
风信稚指尖微动,声线和缓。
“那么,晚上再见。”
心态崩了的太宰治头发都蔫了下来,只能干巴巴地叮嘱风信稚注意安全。
挂掉电话的他宛如一条失去了灵魂的咸鱼,翻着肚皮瘫在座椅上,目光失去焦距。
明明所有的行程都安排好了,就差稚君放学回来了。
他不甘心地放弃了一起去刚建成的未来港玩耍的打算,转而思量起该如何杜绝高专留人不放这个事情。
咒术师虽然排外,却也不是不知变通,思想活跃的青年一代应该还不至于变成像高层们那样各种各样的顽固笨蛋。
所以,有机可乘。
太宰治的思想活泛了起来,心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地响着。
搞事之心蠢蠢欲动。
不过,在此之前,让他先去把稚君给他画的速写精心装裱起来。
摸着那张薄薄的纸张,太宰治觉得刚才受到暴击的血量正在慢慢回升。
呼,贴心。
……
叩击了几下校长办公室大门的风信稚听见了里面传出了准入许可,就推门进去了。
熊猫说,校长是请他来戳羊毛毡的?
风信稚面色不变地看着坐在一堆可爱玩偶中间并且正在戳羊毛毡的壮实中年人,贴身的衣物很好地暴露了对方虬结的肌肉。
虽然画风极度不和谐,但这就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吗?
受教了。
“坐。”
正在专心致志戳羊毛毡的夜蛾正道抬眼看了一下风信稚,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示意他拿一个坐下来。
等到风信稚坐好之后,他暂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正色问道:“会做吗?”
沉默了一下的风信稚摇了摇头,内心稍稍有些茫然。
虽然羊毛毡的做法步骤能一眼看出来,但他确实没有上手实践过,说不会做也好像没有问题。
另外,他觉得自己需要正视一下咒术高专教师的靠谱性问题了。
什么东西都没教就跑路的五条悟,满身肌肉却在认真戳玩偶的夜蛾正道,咒术高专还有其他比较正经一点的老师吗?
完全不知道在学生眼里风评被害的夜蛾正道拿出一套戳羊毛毡的工具递给了风信稚,示意他学着自己的动作也戳一个。
然后,他就不理风信稚了,自顾自地继续戳羊毛毡。
风信稚:……
就很迷。
他没有立刻拿起工具而是仔细地打量着夜蛾正道的手法,觉得这也许是一种指导。
然而,并没有发现有特别之处。
视线停顿了一瞬,他就把注意放在了围绕着对方身边一圈的羊毛毡玩偶上。
既然手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那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就是出在这些羊毛毡身上。
毕竟,咒术高专应该不至于真的开设这种戳玩具的课程吧?
……确实,有点奇怪。
虽然清理得很干净,但仔细感知的话,还是能察觉到一点细微的不同。
那些玩偶身上有一点咒力残秽,这意味着它们能够容纳咒力。
由于是第一天正式了解咒术体系,风信稚不是很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但他也没有怀疑,脑子里飞速对比着各种资料。
于是,得出了一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