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泠閃身躲開,險險被潑一身水,她站在那看了看跑堂輕蔑的眼神,轉身離開。
眼下是沒有鋪子可問了,傅琴的藥錢卻迫在眉睫,楊泠看日頭曬起,提步朝鴻飛寺趕去。
或是能跟寺里住持說一聲,先預支銀錢?後面的再想法子湊錢...
楊泠擔憂一路趕到鴻飛寺,忍著飢餓,挽起袖子就幫著寺里姑子們干起活,一趟趟來回,始終沒見到住持,午頭已至,楊泠嘆口氣,與另幾名幫工一塊吃了齋飯,便歇息一會。
這一日直至忙完,楊泠都未能見到寺廟裡管事的姑子,不能開口懇請寺廟預支工錢,楊泠的眉頭再次緊皺不開。
忙完鴻飛寺的活,楊泠返身回鎮上去,如一隻陀螺接著轉,繼續干別的活。
今日她回來的晚,傅琴與重雪已歇下,楊泠輕手輕腳去廚房生火,煮一鍋新的艾草汁裝進水囊里,這才去浴房洗漱睡下。
天又將亮起,早起時楊泠拿出米罐,伸手掏米才發現,米罐見底了。
是了,現在重雪是長身子的時候,飯量大,吃米便快,這才幾日,家裡又缺米鹽。
還是儘快種下菜籽,自家有菜,後頭便能省去買菜的錢,楊泠盤算著兜里僅餘的文錢,愁的滿臉暗色。
一大早,楊泠就守在周家門前,見孫娘打著哈欠慢悠悠走出,迎上去。
瞧見楊泠正站在那,孫娘子眼睛不由瞪大,烏溜溜轉著問,「喲,什麼風把楊三娘這麼早地吹來了?」
楊泠垂下眼帘,口中客氣地,「見過孫娘子。我來,是想同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你說吧。」孫娘漫不經心地伸著一根小指掏了掏耳朵,眼角看絲兒正使喚著下人把周府各房馬子搬出來。
「我家...夫郎身子不好,需要銀錢買藥,我能否,先提前支使一月工錢?」楊泠斟酌著話,誰知孫娘一聽立時冷笑道,「喲,三娘,手又癢啦?怎麼的?才裝了幾天人模人樣?這便又想賭了?」
楊泠有些著急,「沒有,我是真的需要些銀錢,給我夫郎買藥。」
「走走走,沒有銀錢給你提前支使。」孫娘不耐地揮手趕她,「誰不知道你家那位是個敗家的貨,一月藥錢都不知多少了去,我這就一兩銀錠子,夠你買藥嗎?還不是為了去賭,我當真以為你改好了呢,趕緊干你的活去。」
孫娘說完,又哼一聲,轉身離去。
楊泠無奈,只得幹完周家的活,匆忙趕去鴻飛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