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孫娘子為人竟是如此不堪,楊泠喘著粗氣,停在鎮子口處,她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該如何解決此事。
偏在這時,她身後忽傳來一陣腳步聲,楊泠以為是周府的下人追過來,她轉頭去看,眼前登時被一大麻袋套住。
「啊!」楊泠喊出一聲,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人套進麻袋裡,被無數拳腳揍起來,接著,陳朵的聲音陰森森響起,「今日就在這兒,把這個人給我打死,誰打死了她,我給誰一錠銀子作賞。」
陳朵話音剛落,楊泠便遭受了自小以來受到的最殘酷的棍棒折磨。
月色上來,麻袋染上了血,又被人扛到村子路邊隨意一丟,麻袋一動不動,陳朵站在一旁看了一會,這才將一錠銀子交給手下,口中慢悠悠道,「三娘,得罪我,你得罪得起嗎?你死了,你的夫郎還不是要歸我?你好好下去閻王殿前反思下自個,莫下輩子還過得這般糊塗了。」
陳朵不再多瞧麻袋,面上喜色一路急回倌樓,一進倌樓,她便道,「快,快,來尋二娘,幫我偽造份賣契...」
夜深人靜,風聲陣陣。
楊泠一夜不歸,這在之前,也不是沒有過的事,可不知為何,今夜傅琴的心卻跳得厲害,他抬手輕撫心口,第數次問重雪,「去門外再看看,楊泠還沒回來?」
重雪困得不行,嘟嚷著嘴去到前院,拉開門往外探頭,看了一會回來搖頭,「沒瞧見她人,許是今晚不回來了。」
傅琴點點頭,見重雪實在困得厲害,「去睡吧,一會我熄燈。」
重雪應好,迷迷糊糊爬上了床。
傅琴卻頗心神不寧地,他披上外衣,提著燈走到楊泠的屋子裡,這是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進楊泠的屋裡看看,見到她房裡多了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傅琴有些不安地坐下來,低頭看了看桌面。
桌面上擺著一本詩書,還有另一本空白的書,翻開看看,裡面是抄寫一半的文章,楊泠在抄書?
傅琴微有詫異地翻了翻書本,慢慢看了楊泠抄的書,字跡工整,卻不是當日和離書上的字跡。
哦?楊泠竟還能寫不同的字跡?
傅琴坐在那兒,有些出神,想不到楊泠還有這等才情。
傅琴不知道原身不識字一事。
原身最開始出現在傅琴面前時,便是斯文有禮的模樣,那時傅琴以為原身是名飽讀詩書的女子,而成親之後,原身十天裡有九天不在家,剩下的一天不是找傅琴要錢,就是在家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