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泠晾好衣裳,拿起燈籠斧頭,轉身又出門。
傅琴目光不由追過去,他看著窗外楊泠離開,好一會才低下頭安靜看書。
半個多時辰後,楊泠背著比人高的木頭返回,她一聲不吭走去後院,開始劈柴。
這般忙下來,才能吃上飯,不過,今夜令楊泠沒想到的是,她沒進屋吃飯,重雪竟也沒動筷子。
見楊泠一頭熱汗進屋,傅琴才淡淡道,「吃吧。」
重雪可憐地看傅琴一眼,他剛剛就想吃的,誰知傅琴竟破天荒拿起筷子打了他一下,他便乖乖坐到這,等著楊泠進房裡來,三個人一同用飯。
楊泠全不察覺,她依如往常那樣,邊吃邊說著在外面的事,「我本以為,一人收三文錢,撐不了太久針灸館的用度,誰知,這兩日,每日會來二三十人看病,如此這般算下來,一日也能賺得近百文錢。」
「那還能撐針灸館的用度嗎?」重雪好奇地問。
「自然可以。」楊泠笑起來,她兩眼彎彎,放下筷子,算給重雪看,「一日近百文,一個月便是三千文錢,一千文是一錠銀,三千文便是三錠銀子,如此,扣去租錢一錠銀,我們每月還能得兩錠銀子做家用。」
「兩錠銀錢能給郎君買輛馬車嗎?」重雪又道,「我家郎君有時也想出門瞧瞧,可是他走不了太遠的路。」
「重雪。」傅琴冷淡地開口,「不要向別人要東西。」
「怎麼會是別人?」楊泠笑著回應,「再說向我要也很應該,馬車麼,我現在還辦不到,後面,我賺多點錢,定給你們買。」
傅琴很是疏離,出聲拒絕,「不用。」
楊泠見此也不再說什麼,低頭繼續吃飯。
今夜卻能洗個痛快澡,楊泠感慨,針灸館哪都好,就是打水和沐浴不太方便。
夜裡,楊泠走進自己房間,這才想起,她將被褥全都帶去針灸館了,此刻床上唯有木板,空空的,今夜要睡個冷硬床。
沒事,睡一夜,明日也就回針灸館裡了,楊泠正想著,屋門被人敲了一下。
楊泠回頭,見是傅琴,他抱著一床薄薄的床褥和枕頭,正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語氣很是冷淡,「今夜你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