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急急穿鞋,「噠噠噠噠」一路跑出來,「什麼東西啊?又買了這麼多。」
楊泠總算騰出一手,擦去滿頭的汗,「都是病人送來的,這幾日我沒開館,地上堆了一堆,不拿也不行。」
重雪興奮地抱著滿懷禮品進屋,「郎君,郎君,看,楊泠又拿了許多東西回來。」
傅琴攏緊身上的外衫,雙手冰冷置於唇前咳嗽一下,起身緩緩走上前,「又拿了什麼?」他微微皺起眉,低頭看著。
「這,這個,水燈,放湖裡玩的。」楊泠一邊解說,一邊看傅琴搓了搓雙手,他冷嗎?楊泠一愣,扭頭去看,果然,屋子裡的窗戶正開著。
楊泠忙去關上窗子,這一關,就看不到前院的景象。
才九月啊,還未下雪,傅琴就體虛至此,秋涼正濃,這一次的病痛到底又傷了他身子一分,楊泠暗自嘆口氣,她挨過去,輕聲問,「冷麼?我該買些炭回來的。」
傅琴愣一下,他看見楊泠極為細心地去關窗子,又聽楊泠這麼說,他將頭轉開,手無意識去摸方才楊泠舉起來的水燈,「不冷。」
「明晚我早些回來,買些炭,現在天氣開始涼了,日頭一落山,你就點炭吧。」楊泠邊說,邊當著二人的面脫下外衫,她一路扛著這麼多貨物回來,實在ʝʂց熱極,傅琴看見,眼底露出驚訝。
窗子關上,楊泠立馬就覺得悶熱,她下意識脫去外衫,突然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她有些尷尬地將外衫掛在手臂上,急聲道,「我先去洗漱,再做晚飯。」
傅琴低聲「嗯」的一下,雙手慢慢撫摸小水燈。
重雪今日起來,就發現傅琴心情變好,郎君高興,重雪就放下心。
他又像往常一樣,跟在楊泠身後,不住問東問西,眼里是掩飾不住對楊泠可以在外玩樂的羨慕。
傅琴緩緩走到門邊,他聽出了重雪話里的羨慕。
也許...明晚,也不是不能出去。傅琴攏緊披在身上的外衫,慢慢長呼一口氣。
院門外又響起李劍夫郎的聲音,「三娘,三娘啊,你在不在家?」
楊泠口裡應聲在家,過來開門,李劍夫郎一手抱著粥兒,一手拎著一個陶罐走進院裡,刺拉拉的嗓音大聲道,
「阿劍昨日在山裡掏了一窩蜂蜜,明天中秋,我給你送來一罐,前幾日讓你隨我去幫村里殺豬,不就有肉過節了?你不肯,現下只有一罐蜂蜜,你拿去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