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家的新船,竟能載千餘袋大米,今日運了幾個大戶的米糧,好傢夥,我路過瞧見, 在碼頭那近乎堆成一座小山。」
「誰家莊上又出新糧了?不是說今年各處糧食收成不好?」
「許是有些州縣好, 有些州縣差吧,總之咱們這不會差糧食就是...」
「是啊, 咱們這不會缺的, 了不得跟旁邊村子買...」
楊泠邊轉動針,邊慢悠悠聽著鄉民們聊家長里短。
待夕陽餘暉,楊泠收起物什,她提早一刻離開, 先去了百貨行里。
陳二娘子一見她, 兩眼就是一亮, 「三娘,你可算想起來我這了?妹夫呢?怎麼不跟你出來走走。」自中秋一別,陳二娘子口中成日地念叨著楊泠的夫郎, 被自個夫郎好一頓惱。
可傅琴模樣生在那兒, 常人哪能管得住欣賞美的心呢?陳二娘子更念叨起傅琴的美貌來。
楊泠道,「他身子不好, 我來買些東西帶回給他。」
「買什麼?你來看看, 我這新進了澡膏、香膏、發膏...」
「我想買棉花、湯婆子,還有手爐。最好護手也買兩副。」楊泠猜測著傅琴的需求, 雖然昨日他不曾向她要更多的物件,但她不能不多想幾分。
楊泠抬頭找湯婆子。
「有有有,來,你看看這款樣式...」
二人湊一塊挑選,楊泠買好傅琴與重雪的,又去布行買幾匹厚實的布帛,扛著這些貨物便回家去。
一推開院門,楊泠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在那。
只見院裡掛起幾根麻繩,掛滿一排排倒掛的青菜,而前院的菜園子裡,一小塊菜地光禿禿露出泥面,所有的菜全被摘光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楊泠問,重雪站在傅琴身側,將木桶里洗乾淨的青菜一把拿出來,遞給傅琴。
「郎君說地里的菜長老了,再不吃也不想要,索性全摘下來曬乾存起,等入冬了也有菜吃。」重雪一邊給傅琴打下手,一邊時不時彎腰拿菜。
「還能有這麼多講究?」菜多長几日又有什麼關係?葉子老了,可葉面也更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