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鍾大夫的學生,學了這近一年的,總比那什麼也不會的強。」
鍾大夫靈體被送回屋裡,將她平躺在床板上,拿白布蓋著,管事的來找楊泠商量,「三娘,這一趟下來,我們得收ʝʂց十錠銀子,你看看可有什麼難處沒?」
楊泠搖搖頭,站在院子外看向屋裡,看鐘大夫無知無覺被人平放,又有人拿白布蓋上她的靈體,管事鬆口氣道,「鍾大夫真是個好人,她雖去了,靈體卻軟,沒為難咱們,若她靈體硬著,我們哪好讓她躺下呀。」
楊泠心口堵得愈加難受,她沖管事抬手作揖,「有勞,我且幫著先生收拾一下。」
管事驚奇攔下她,「過兩日我們的人會來收拾的...」
「收拾屋子。」楊泠轉身去鍾大夫的房間。
楊泠今夜要守靈,她得回傅家說一聲。
傅家,傅琴與重雪今日自然也聽見了村子裡吵嚷起來的熱鬧,二人互相對視,重雪奇怪地問,「今日村里擺戲台子了?」
傅琴搖搖頭,「這是哀音。」
重雪雙眼瞪大,「村裡有人去了?是誰...」他話音未落,前院門就響了起來,楊泠木然著臉進屋,傅琴瞧出不對,大氅也來不及披,急匆匆就出門迎向楊泠,「怎麼了?」
楊泠緩緩轉頭看向傅琴,不知為何,見到傅琴,她眼眶再度濕潤起來,她哽咽道,「先生...今早,去了...」
鍾大夫去了?
是鍾大夫?
傅琴吃驚不已,他伸手拉住楊泠,「先進屋...」
「我是來跟你們說一聲,我要給先生守靈,三日後先生下葬,這三日我都不會回來,你和重雪好好在家。」
「你一個人去守?」傅琴問,「可知鍾大夫家人在何處?」
楊泠道,「縣尉已去信京城,先生家人趕不及,我...會給先生體面的下葬。」她低下頭,聲音漸低下去,「需要十兩銀錢。」
她所有賺的銀子都交給傅琴,現在要開口跟傅琴要銀子,不知傅琴肯不肯給,傅琴卻急急轉身進屋,打開木箱拿出二十錠銀子,塞給楊泠,「你去辦,還有一應花銷,都拿去辦。」
楊泠鼻頭微酸,紅了起來,「對不住,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