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泠點點頭,馬河捂嘴笑起,「我堂嫂周靜園今日休沐,不在府衙里,你想見她,跟我來吧。」
原來馬河竟是周知縣夫家的親屬,楊泠連忙應好,跟在馬河身側,馬河走在前頭帶路,一路不住道,「楊大夫,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先前曾在你醫館裡看病的...」
楊泠眼前一下想起,之前在她的醫館裡,羞答答不肯解開衣領讓她針灸的那個小郎君。
馬河一路開口同楊泠相談,分明意不在酒,楊泠卻無心思回些小男兒心事的話,只客氣有禮答著,跟在馬河身側順利入周府內,等周府下人通報周靜園。
知縣周靜園記得楊泠,當日陳朵一案,便是她給了線索,讓自己立了功,何況,楊泠這一年以來在鎮上,因義善行醫,名聲傳了出去,府衙里不少巡捕都去找她看過病,費用不高,『藥』到病除,醫術了得。
是以當周靜園同意見楊泠後,楊泠匆匆丟下馬河,自去偏廳。
馬河愣在原地,隨後有些羞惱,這個楊三娘,竟不識好歹,他幾次三番向她示好,她都如此無視他!
馬河氣得甩袖離去。
周靜園見到楊泠,出聲問她,敲響知縣的門所為何事,楊泠鄭重朝周靜園行了大禮,「小民收到線報,後日鎮上恐有災禍,小民不知真假,斗膽來向縣令告之。」
周靜園問,「什麼線報?」
「明日鶯歌鎮,將起流民之亂。」
周靜園猛地抬頭,看向楊泠,「你知道了什麼?」
哦?周靜園會這麼問,看來她也已經收到消息了?楊泠立在那,嚴肅道,「流民至,官府兵力不夠,禍亂將起。」
「大膽!」周靜園斥責她,「妖言惑眾,如今不過是鄉民遷移,何來的禍亂?」
「或許不是禍亂,可鶯歌鎮兵力一定不夠,小民前來,只為勸縣令,即刻向其他兵力充足的州縣求請調兵。」
「地方上調兵一事,豈是你想的這般容易,本官難道說要多少兵力便能得到多少兵力?」周靜園轉身坐回位置,「我女國各地已起糧荒,可國庫糧倉在放糧救災,形勢有所緩解,馬上能到春種之時,流民們便會回去,種糧安定,不足半年,收了糧食,定可解此危機。」
「解不了,就在二月時,女國內定會發一場洪災,沿途淹沒無數良田,今年春種,勢必延誤,只能等年中播種時,流民歸家,咱們鎮子才能徹底消停。」
「誰同你妖言惑眾這些?」周靜園生氣起來,「司天監早已定了春種之日,難道你比司天監還會算天象?不出一月,流民們自會踏上歸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