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驚異地瞪圓眼睛,抬頭看著自家郎君。
『傅琴』話語剛落,潘佑抬起手,兩名手執長棍的府兵上前,知縣周靜園有些著急,低聲對潘佑道,「潘大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潘佑抬起手,示意她別開口,又轉頭去看『傅琴』。
傅琴面無表情,無動於衷。
「呵。」楊泠卻自嘲笑起,她眼裡逐漸溢上淚水,看著今日驟然發生的一切,幾日前傅琴以簪子傷她不夠,今日還要如此,他是鐵了心要置她於死地。
可憐她穿來這兒,太過倒霉,無法申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積極朝前,期盼以真心化解『傅琴』的怨恨,確實先前,他們之間,關係分明和緩,使她誤以為,她成功了。
直至一夜之間面目全非。
楊泠笑了兩聲,看著手執棍杖的府兵站在她身子兩側,她真傻,竟敢再一次相信那滿室的燈火,最終被火燒上了身。
府兵上前用力按壓楊泠的肩膀,想將她按倒在地,可楊泠死死頂住,她眼眶微紅,咬牙倔強地看著『傅琴』,只抬頭閉口不言。
傅琴冷冷看著她,楊泠,這個世間他最恨的人,怎能露出如此憤恨的模樣,她怎敢如此傷心...傅琴緊抿起嘴,冷漠看著這一切,他的心腸已不再柔軟。
鎮上的人見楊泠被官兵如此對待,早憤怒上前,將楊泠,連同『傅琴』、馬車等一切在內,全部圍了起來。
大夥看出,是『傅琴』這邊的人,要為難楊泠。
果真,他二人的對話,也證明了這個猜想,鄉民們有人再也忍不住,出聲相幫楊泠,「你們到底是夫婦一場,即便不曾情篤,也不該相仇才是。」
「你生得如此貌美,怎能心似蛇蠍,我們三娘,究竟哪裡得罪了你?」ʝʂց
「三娘從前是渾,如今已然改好,這一次鎮上流寇一事,不是她,咱們誰都要死在這鎮上。」
「你身為三娘夫郎,如今這般給她難堪,還要叫人押她至此,行事怎如此狠?」
而後見府兵舉起棍杖就要杖打楊泠,流寇一事中深受楊泠恩惠的鄉民,紛紛湧上來,各自抱住府兵的手腳、木棍阻攔,與府兵拉扯起來,不少人開口大聲質問周靜園,
「周大人,當日流寇來時,三娘可出了不少力,她從前是犯渾,可她現如今不都改好了?何以得理不饒人,要抓著小娘子年少不懂事的錯處不放呢?」
「大人,三娘的錯,若要罰,就讓她將功補過吧,她現在可是咱們鎮上為數不多的大夫,往後用得著她的地方,多著呢。」
眾人紛紛鬧出聲,絕不許潘佑的人杖斃楊泠,潘佑簡直驚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