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琴』眨一下眼,再次謝恩。
珍宗以為,傅文之子,必是與傅文一樣,明月清風,卻不知,『傅琴』所有的人生,在被原身強迫致死的那一晚,就被改變了,他心中滿懷怨恨,一步一步走向深淵。
『傅琴』退下,返回家中,重雪高興地跟在身側不住念叨,「郎君,郎君,咱們回家了,咱們總算回自個的家了...」
『傅琴』看一眼這個從前世到今生,始終跟在自己身側的奴僕...
可惜當年偷偷護送傅琴離開容城的傅家故交已病逝,不然,他必攜重禮上門感謝。
這世間,唯一還與自己有著牽絆的故人,只有重雪了,現在他還好好活著,真好。
傅琴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這一世,他不會再叫重雪慘死。
直到潘佑來帶『傅琴』二人去了傅府,『傅琴』嘴角難得的笑意消失不見,即便前世無數次看見故居,依舊會在再見時,心生凋零。
當年門庭顯赫的傅府,如今殘敗寂寥。
『傅琴』木然地沿著自己家中的,一道長廊,一處花園,一方荷塘,慢慢走著,懷念地看著傅府一磚一石,最後,慢慢嘆口氣,走回到正廳中坐下。
傅氏一族的屍首,當年全被扔在了亂葬崗,至此後,父親母親的墳頭,他是再也找不到了。
無論前世今生,『傅琴』都對此頗感遺憾。
關於聖人收義子一事,還有些難處,珍宗特意召來中書令趙婉,同她商量。
「明日早朝,朕不想聽見有人對傅琴一事有異議,趙卿,此事朕交給你去辦。」
趙婉想了想,「此事不難,不過,聖人為何不再多考慮一下,畢竟,收義子一事...」
「怎麼?趙卿,你也不贊成朕這個決定?」珍宗看趙婉一眼,「說起來,傅琴的父家,也是沈氏皇室宗親旁支,認真算一下,傅琴說不定也能與朕有七彎八拐的關係,朕只是懶得去算。」
「是,臣明白了,聖人既如此決定,臣必當為聖人盡力辦成此事。」趙婉不再多言,珍宗抬起手拍拍趙婉肩膀,「朕相信你能辦好。」
趙婉笑一下,「倒是收了傅小郎君為義子後,他的婚事怎麼安排呢?聽說,他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