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入骨,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不會對你改觀。』
『終其我一生,絕不原諒你。』
楊泠冷淡地從回憶中回過神,好笑地點頭應下,「行啊,就這麼辦,你吃飯吧,我回去歇了。」
楊泠如此依順傅琴,傅琴臉紅起來,她答應了,她依舊答應了他的任何要求,她果然總是最疼他的。
傅琴心口終於泛上數不清細密的甜意,他輕聲「嗯」一下,楊泠見此,打個哈欠,起身離開。
重雪見楊泠走了,這才進屋,「郎君,如何?」
傅琴低聲甜蜜笑起,「苦肉計,有效!」
重雪立時歡呼起來。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猶如一張幕布,落下時是今夜人人睡熟香甜的睡顏,再拉開時,已至北胡正月。
去年楊泠在廣場上比賽騎射贏了朝格倉一事,所有北鬍子民都還在津津樂道著,一晃,這麼快又是一年新年。
傅琴本以為,自簪子和上次喝藥一夜後,楊泠當時肯那般來哄自己,二人之間便算將往事的不快放下。
誰知那一夜後,楊泠再沒有來看他,甚至每每他主動去找楊泠,想與她多待一會,她總以各種理由避開。
楊泠依舊那般冷淡,她不願與他多待在一起,傅琴對此感到無措。
他心情一日比一日沉下去。
除夕即將到來,王都里四處高掛起燈籠,人人都滿面喜慶之色,傅琴卻倚在行宮裡,悶悶不樂看可汗賞賜給楊泠的牛羊,被僕人抓著手腳,要抬去外邊宰殺。
重雪拿著斗篷給傅琴披上,見傅琴眉眼微暗淡,出聲問,「郎君,可是身子又有不適?」
傅琴搖搖頭,雙手攏在厚實的護手里,好一會才道,「這些日子,楊泠似乎總是很忙。」
「是啊,她現在是北胡的朝臣,自是忙的。」
「可...」傅琴神情有些失落,「自那夜後,她再沒來找過我,雖說處處待我,看著都和從前一般,其中微妙的差別,只有我自己能感覺到。」
他清晰察覺到楊泠如今對他,再沒有從前的情意,雖然她面上依舊對他好,卻是因禮節客氣,疏離淡然的。
他見過鶯歌鎮的楊泠,怎會分不出北胡的楊泠,與從前有什麼不同。
而如今,他開始逐漸明白過來,楊泠或許真的,想和他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