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原來當年在書院裡,下令讓人打折我腿的,便是這個毒夫,虧得他還要維持自己未嫁郎君的名聲,成日地往鴻飛寺里跑去與人相會,如此不要臉的賤人,我此生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尤娘看著街外的人群隱隱流動有些詭異的模樣,她臉色變了一下,再次飛速道,
「幾年前,聖人便在查空銀案一案,此案關係甚大,因你去了北胡消失不見,周瑛一直謀算好的一切突然亂了計劃,他焦頭爛額至極。」
「本來倒也無事,誰知前陣子假銀突然再度流通於市,大理寺早追蹤上此案,暗中關注著,他就快捂不住事情了。」
「我在給那官員處置信件時,發現了不對之處,周瑛他們得知你從北胡回來,全都趕來了容城,要致你於死地,楊泠,感謝你從前曾經幫過我,我言之將盡,我馬上要帶著阿爹逃開此地...」
人群忽涌動。
「記住,她住在長灣鎮...」尤娘看著突然從人群中擠出來的幾位女子,來不及把話說完,匆匆丟下最後一句,嚇得馬上轉身就跑。
楊泠站在那,一時難以置信,卻又確實感覺到腳底發涼。
周瑛要害她?為什麼?他...他從前待她,一向溫和恩重啊。
孟恩一路喊她,楊泠聽見喊聲,回過神,轉身走出去,孟恩瞧見她,鬆了口氣,「我們回去吧。」
楊泠點點頭,心中還在不斷回想尤娘方才的話,她說的是真的嗎?
二人很快便到了都亭驛。
就在楊泠人剛踏進都亭驛館內時,突然從四面八方衝出一隊禁軍,皇城司正使賀茗,賀大人從中慢慢走出來,對楊泠道,「北胡的必閣赤,我女國細作,走吧,同我回去詳談。」
細作?她?
楊泠愣在那兒,一下想起尤娘的話,她呼吸沉重些許,抬頭問,「你們是誰?為何抓我?大人們可是弄錯了?」
「我們是北胡信使,你不能這樣待我們。」孟恩也急了,「方大人在哪?有什麼事,請讓她出面同我們說清楚。」
「對不住。」賀茗漫不經心地看著孟恩道,「你是北胡使臣,她,」賀茗伸手指一下楊泠,「不是。」
「可她是我們北胡的必閣赤。」
「可她,」賀茗無謂孟恩的話,繼續慢悠悠道,「是我女國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