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你的事?」傅琴聽見楊泠這近乎無情的話,覺得刺耳至極,他抬目看她,口中不斷重複這三個字,怒極反笑,「你心中便是如此想的?難道我們從前種種一切,皆是過眼雲煙?」
傅琴心中怨憤驟起,上前一把拽住楊泠的手,將她拉至自己身前,蒼白著一張臉用力質問,
「從前是我傷害了你,可我若說,那是我無心之失呢?『傅琴』那年那月,在鶯歌鎮那一次事,傷了你,確實是天大的過錯,可他已然知錯,你還是從此執意要丟掉他嗎?」
「傅琴...放手。」楊泠被傅琴這股突然而來的架勢震驚當場,他...
「我不放。」傅琴不住咳著,雙眼浸上淚,繼續道,「你生氣是應當的,都是傅琴不好,是傅琴的錯,那你打傅琴,打他,罵他,也將他當街杖斃...」
傅琴說著,緊握楊泠的手就要捶打自己,楊泠用力止住,「傅琴!」
「他此刻就站在這裡,隨你朝他怎麼出氣都可以,你不想要他了也可以,但你得先活著,才能沖他出氣,才能折磨他,不是嗎?
傅琴看著楊泠哀求道,「別去疫區,好嗎?」
聽到這番話,楊泠腦中一片空白,愣愣站在那兒,這是...傅琴的表白?
她眼神柔和下來,想安撫傅琴,「我沒有,傅琴,我只是...」
我只是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做。
「你只是永遠也想不到我,明明六年前,我們那麼好。」傅琴咬著牙,吞下喉嚨里欲再衝出來的咳嗽,繼續問楊泠,
「天底下怎會有如你這般狠心的女子?是你先將我被歹人傷得裂碎的心,一片一片幫我撿起來,你都撿起來了,為何現在又要丟掉它?」
傅琴將楊泠圈入懷中,「楊泠。」他再次哀求道,「別去疫區,別丟下我,好嗎?」
楊泠冷靜下來,不再試著掙脫出手,只緊抿嘴,任傅琴牢牢抓著她的手,任他將她圈在懷中。
她現在思緒太亂,好似有些料中之感,又有些恍惚和不真實之感。
但是,現在的情形,容不得她再想更多,她深吸口氣,仰面看著傅琴道,
「傅琴,你冷靜些,我已決定好了,我會去疫區,這件事不會更改,或許事情不會像你想的那樣,我是大夫,我知道怎麼護好自己...」
「楊泠!」傅琴眼眶紅起,拔高音量,「你非去不可?」
楊泠沉默不語,傅琴死死盯著她,許久,不住點頭,連說三個好,
「既如此,你要去就去吧,明知道進去唯死才出,你依舊要去,我方知,原來在你心中,根本沒有我,是我誤以為你曾待我有情,原來那年鶯歌鎮裡所有過往,不過是楊大人無心之舉。」
楊泠不言語,去疫區之事,不可更改。
傅琴鬆開她,對她惡狠狠道,「這一次你敢去,你我此生便不必再見ʝʂց,你自去做那天下人的英豪,從此徒留陌路贈與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