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真人的語氣很平靜。
雖有預感,但是聽到這個話,漏壺依舊是不可避免的愣住,腦子裡閃現出花御的模樣,最後只是說了句:「沒關係,千百年後只有在這個世界上笑著活下去的是我們就可以了,哪怕不是現在的我們。」
真人一言不發的走到它旁邊,坐在那個搖搖欲墜的架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身體逐漸破敗的羂索:「這就是你的計劃?」
他從懷裡掏出兩面宿儺的手指。
這就是他和花御另一項任務,盜取兩面宿儺的手指和特級咒物九相圖。
里梅的身體比羂索原來使用的身體好上那麼一點,不過也在瀕臨毀壞的邊緣,他看到宿儺手指和九相圖時眼中划過一絲深意,只是說到:「夏油傑被殺死了?」
「呵呵——捅穿了心臟,人類沒了心臟會死吧。」真人只是這麼說到。
羂索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這可不一定,特級咒術師都會反轉術式。」
「喂!我們現在不應該立刻把兩面宿儺復活,然後殺了所有的特級咒術師?!」智商一向不在線的漏壺發出憤怒的質疑。
他現在已經對羂索起了殺心。
同樣感受到兩位特級咒靈的殺意,羂索收起深思,露出人畜無害的神色,雙手攤開表示無害:「別這麼急,我們先要確定夏油傑是否真的死亡,他放出的咒靈要是失控……」
「不是很好嗎?無數咒靈代替我們殺死人類。」他以相當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到。
漏壺和真人的憤怒稍加收斂。
人類的死亡是能過給它們帶來愉悅的,只知道惡意的像自然、世界索取的醜陋人類。
「然後呢?」真人的情緒也只是稍加平靜,花御和陀艮的死依舊像是一根刺橫在他的心底,特級咒靈是有感情的,他們相互稱之為同伴。
他曲著腿,面色陰沉的看向羂索,似乎一旦他無法給出滿意的答覆,那麼他就會毫不留情的把他殺死。
「找幾個人類先讓九相圖甦醒。」羂索淡定的說出自己接下去的計劃,「我已經通知了合作的詛咒師,給我們帶來能用的人類,當然我這副身體也需要換掉,別用這副眼神看著我。」
「仔細說起來,我也不屬於人類。」被羂索占據的里梅臉上浮現出陰森可怕的笑容。
他伸手揭開了自己的頭蓋骨,一小塊大腦出現在兩位咒靈面前,而那腦袋上甚至還有一張嘴!
此刻,聲音不再是由里梅的肉體發出,而是由那張嘴巴:「比起人類我甚至更偏向於咒靈,你看,我不是救下了漏壺嗎?」
聽到他稱呼自己為咒靈,真人的表情變得不那麼可怕,只不過還是陰沉,毫無客氣的諷刺:「你更像一個咒物。」
羂索沉默,隨即以相當風輕雲淡的語氣說到:「無論是什麼都好,不是人類不就可以了?」
「好吧,我們承認你是夥伴,那麼接下去呢?」最後,還是尚存理智的漏壺打斷了真人和羂索無聊的對話。
他把里梅的頭蓋骨放好,淡定的看向真人。
「你的領域——」羂索以一種相當微妙的語氣問道:「真人,你能展開領域了嗎?」
「大概吧。」它聳聳肩,在花御和夏油傑的戰鬥中,他確實能過展開領域,但他好像觸碰到了更高層次的東西,那種令它也未知的奇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