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艾栗,對於你前一周的辛勞,我再次向你表達感謝。」皇女站起身,銀髮如同流淌著輝光般,話語略有無奈,「只是,我恐怕還有一件事需要託付給你。」
艾栗頓了頓,看向皇女,接著像是心中有預感似的,低下頭:「您說就好了。」
皇女:「霍曼他異常的易感期……恐怕有再復發的可能,如果可以,我希望之後他無法控制之時,你能再來這裡安撫他幾日,可以嗎?」
「你也察覺到了,他在潛意識中需要你,我請求你,艾栗。」
注意到艾栗緊抿著唇,略顯鬱悶的神色,皇女愈發柔和下聲音,認真請託道。
艾栗、艾栗面對著皇女這麼鄭重的態度,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室內三位亦或者是貴族,或是屬於皇室的Alpha都在等她這麼個平民小女孩說話,無論他們身處高位,有沒有意識到,這本身就是一種施壓了……
她能怎麼做呢?
皇女不會虧待她的酬勞和待遇,也不會讓霍曼傷害到她,身為帝國儲君,為了朋友拿出如此敬重的態度請求她一個平民,艾栗根本就無從拒絕。
過了許久許久,也可能只是室內的古典落地鐘響了兩三次秒針的時間。
她的意識抽離於身軀外,看見會客廳中那個宛如迷途般的小女孩點點頭,茫茫然然地答應了下來。
……
然而,艾栗沒想到她對皇女做出的承諾,居然在她還沒出皇女的居所時便需要履行。
——霍曼的易感狀況突然加重了。
會客室的門被醫生急促敲響,室內四人聽到這個消息時都不免陷入短暫的怔然,艾栗覺得就像是在夢中一樣。
她跟著幾個身高腿長的Alpha小跑著回到霍曼的病房前,一感受到房內傳來的、熟悉而可怖的熱意,她太陽穴抽疼,膝蓋本能地就想軟下去。
怎麼會這樣?
盤旋在艾栗心中的僅有這個疑惑,無論怎麼想她都想不通,明明霍曼的狀況已經穩定許多了,她離開也無所謂的。
可是,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突發緊急情況,艾栗神游半天,痛苦面具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暫時放棄了回程的打算。
當她嘗試安撫陷入嚴重易感狀態的霍曼,最後滿身潮濕地跪倒在地,被裴玉擁抱起來時,
艾栗唇瓣微張,沾著欲墜不墜的露珠,已然聽不到兩位青年之間的談話。
「……霍曼的易感期,」維蘭德頓了頓,道,「你們背著我做了什麼,裴玉?」